伯軒見不得傅年如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手底下的那些小太監宮女變著花樣的折磨傅年如,甚至專門請來一位太醫,他們喂傅年如不同的毒,讓那個太醫來解。
如此過了十一年,新帝登基。傅年如被人徹底遺忘在冷宮的一角。
合著雷雨,傅年如享受了生命中最後一場雨。
冷宮裏的每一個角落她都了如指掌,她扭動著身體,眼睛瞎了有那麼些好處,至少身體上的破損流膿還有因腐爛而生的蛆她都看不到,手腳不能動,即使骨頭在這陰冷的會錐心的刺痛,但傅年如的心裏承載著自己決絕生命的喜悅,結束了,這樣讓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日子結束了。
感受到了冰冷的石階,上麵還有散發著腥味兒的綠苔。傅年如淒慘一笑,心中喊道:伯軒,雲橙,若有來世,我必為刀俎爾當為魚肉,償還毀我一生,欺我一世的罪孽。
傅年如倒頭翻身入井。
這口古井已有上千年的曆史,作為深宮大院內冷宮中的一口井,這兒不知道被悄悄的扔進去多少不聽話的宮女妃子太監,世事變遷,曆朝曆代冤死的鬼魂在滿懷怨氣的傅年如跌入井中時誘發起,無數鬼魅的身形籠罩在傅年如的周圍。隻聽得天間一聲巨雷劈向古井,井口轟然倒塌,這口見證了曆朝曆代後宮中肮髒交易的古井井身聚裂,深深掩埋,再一道閃電劃過,這口古井的位置已是碎石瓦礫散落的平地。
一個人影在院外的牆上佇立許久,他站在枯樹遮住的陰影中,望著那變為平地的古井舊址,悵然道:“此女子的怨氣竟引起千百孤魂的共鳴,合力用鬼魅之靈力為她重僻一道時空門,好讓她複仇改命。隻可惜棋差一招,罷了,傅年如,我本就欠你一飯之恩,今夜,老朽助你一臂之力。”
隻見他所站的地方慢慢暈出一道光圈,撚指立於胸前,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他睜開眼睛,雙手合二為一,指向古井舊址,大喝一聲:“開!”
鬼鳴哀怨之聲充斥著天地間。
傅年如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漸漸掏空,我死後,該魂歸何處?不管是人還是鬼,天地間都無我傅年如棲身之地。
“我不喝!”傅年如從淒厲的喊叫中驚醒。她緊緊地扣著自己的喉嚨,想要把那毒藥吐出,幹嘔了幾下後,她怔住。她的手腳居然可以動了,這手腳根本不像是一個38歲的老女人。約莫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的身形嘛。
傅年如急忙四處打量,、這兒的種種布置,不是冷宮,那,清晨的暮鼓已經敲起。傅年如急忙爬起來,難道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傅年如下意識的觸摸自己的臉龐,那我的容貌呢?傅年如猶豫,許挪著步子,終於在那一盞琉璃青花鏡前坐下,挪近燈燭,印著清幽銅色,那鏡中露出一張清新淡雅的臉,細柳彎眉,如蜂蜜剛剛滋養過的雙唇,鵝蛋臉,一雙明眸似明月。
是的,這是她闊別十一年之後再次看到自己的容顏,哪一個女人會不愛惜自己的容貌,傅年如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色,但多年來在國公府中的曆練,也讓她比平日裏一些嬌生慣養的深閨小姐多了一份沉著與冷靜,而伯軒也正是看重了自己的這一點,所以在雲橙死後,力排眾議立她為王妃,再次抓緊傅國公這一脈,十八歲的她本不願嫁他,新婚之夜,伯軒告訴她是因為雲橙托付過他:“年如生下來就是石女,此生若是得到世子庇佑,便不會再受人輕薄。”年紀小小的她何曾懂過什麼叫做石女,伯軒旁敲側擊的交代她不可將自己是石女的事情告訴任何一人,否則他辛辛苦苦得來的王位便會受到影響。不行房事卻對自己寵愛有加,把自己當做心靈的寄托,自己是多麼感恩戴德,有這樣一位好夫君。年如出生時,母親因懷著一雙兒女產後大出血,撒手人寰。一年後,傅仁之再娶。二娘是相國府的庶出小姐,知書達理待人倒也和善。新婦入門,且李悠然成親一月就傳出有喜的消息,家中的人對年僅一歲多的小少爺和小小姐,也是水漲水停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後來有術士告訴傅仁之龍鳳胎本就是大吉之事,可惜被血光之災強壓,有所衝撞大夫人才死去,為了保家宅平安,因將孩子放在寺廟中靜養,以佛家的無量法力庇佑年少的孩子和家宅。李悠然很爭氣,先後生下了兩男三女,那術士說年字輩與傅家氣運相衝,為求運數得利,擇了幾個字給傅仁之,最後選定了雲字。傅雲峰,傅雲橙,傅雲虎,傅雲夢,傅雲淑。
哥哥傅年龍被寄養在護國寺,六歲那年偷跑著下山去玩,再也沒有消息。十歲那年,柳晴跳井自殺,傅年如抄了三天三夜的佛經為她超度亡魂,有心人看到,上訴國公府,被老奶奶知道,便接回家照料。傅年如就這樣在老夫人院中長到十六歲。十七歲那年,嫁給恭親王伯軒的傅雲橙懷有身孕,邀家中女眷陪伴,傅年如這名副其不實的還未出嫁的長姐便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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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辭了職換了工作,心情各方麵都好了,所以今天九姝將文文都補齊,然後不會再斷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