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清白,唐玉郎終還是坐上了金貝勒的車,兩輛車一前一後順著坑坑窪窪的小路往前開,結果沒開多久就開到了之前金貝勒藏車的那個木頭堆附近。這堆木頭邊上三個人正在忙活,木頭在地上堆了一大堆,木頭前邊不遠處停著一輛不知經曆了什麼劫難的老式桑塔納,紅色的車身已是油漆斑駁,車門上似乎有一個癟,後麵也沒掛車牌,想來應該是輛報廢的車,被人開到農村當農用車了。那些木頭把路擋了大半邊,那路本來就窄,這麼一檔,說什麼也通不過去。
金貝勒停了車,下來看了看前麵僅剩的空隙,袁帆也跟著下了。後麵緊跟著的羅漢也停了車,戴個大墨鏡晃悠晃悠就下來了,衝著那幾個幹活的人大聲嚷嚷了一句:“老哥,借個光行不?車過不去了。”還沒等那邊的幾個人答應,車裏唐玉郎卻忽然伸出了腦袋:“快上車,快!”
袁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離金貝勒最近的那個人忽然一個箭步跨到金貝勒旁邊,還沒等金貝勒反應過來,就一下把金貝勒給撂倒了,這一手幹淨利落,金貝勒整個人麵朝下被按在了地上,一動也動不了。另一個已經衝袁帆奔來,袁帆心念閃動,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公然打劫,太可怕了。身子一縮,那人就抓了個空,正待回身,怎料那人反應奇快,不可思議地回手一拽,袁帆整個人就像個木偶一樣,被甩了幾下,感覺怎麼也用不上力,瞬間就被按在了地上。袁帆掙紮了幾下,隻覺胳膊都快被扭斷了,身子怎麼也動不了,隻聽按著他那人說了句:“別動。”
袁帆倒地的那一瞬間,看到木頭堆後麵又出來兩個人,心想完了,這下真的栽了。
第三個人奔著羅漢就去,羅漢從小混跡市井,沒那麼好對付。那人猛撲上去,非但沒能製服羅漢,反倒被羅漢一招撂倒。怎料剛一撂倒,後麵又衝上來個穿運動服的人,一伸手就朝羅漢抓來,羅漢用手一撥,運動服的另一隻手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電棍,照著羅漢胳膊上就是一下子,羅漢雖然體壯如牛,但畢竟也是肉長的,當時就抽搐著倒地了。這時剛才撂倒金貝勒的人拉開車門,唐玉郎想從另一個門跑,卻沒來得及,那人按住唐玉郎脈門,一下就把唐玉郎手裏的盒子搶了去。
搶盒子的人把盒子打開看了一眼,迅速收起,拽了一下領子,袁帆聽他對著領子說了句:“拿到了,裏麵兩塊麻將,蓋上有字。”然後他耳機裏似乎對他進行了什麼指示,他聽後迅速收起盒子,衝那幾個人做了個手勢。
那幾個人反應也快,話聲一落,已經迅速起身,撇下被按在地上的幾個人,敏捷地越過雜亂的木頭,快步飛奔,這時金貝勒迅速爬了起來,衝著那幾個人的背影大喊了句:“哎——等等”。那幾個人也沒理會,繼續快步跑往前麵,袁帆不顧滿身的泥灰,起身就追,剛起身就看走最前麵那個人迅速把手伸到那輛破的都掉漆了的舊桑塔納下,抬手就是一掀。這一掀不要緊,袁帆和他的小夥伴們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根本就不是一輛破車,而隻是一個破車罩——外表畫得像一輛破車的車罩!而那外罩掀開來,裏麵分明就是袁帆昨天看到的那輛黑色帕薩特!
那車放在那壓根就沒熄火,幾個人迅速上了車,袁帆剛跨過那堆木頭,就聽那輛車發動機的轟鳴響起,車輪忽然飛轉,帶起一堆砂石,瞬間絕塵而去,卻哪裏追得上?
車是追不上了,袁帆回頭看羅漢還倒在地上,身子僵直,時不時輕微抽搐一下,連忙走了過去,可是卻不知如何施救,因為毫無經驗。金貝勒上來狠狠地按了好久人中,也沒什麼效果,一直等了足有十分鍾,羅漢才漸漸緩了過來,不過看神情還是有些委頓。
袁帆撲掉身上的土,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照著車後鏡看了一眼,發現臉被地麵蹭了幾個道道,雖然不重,但是也出了點血。
“媽了個逼的,要不玩陰的我弄不死他!”羅漢坐在地上,咧著嘴,緊皺眉頭,望著前往的土路恨恨地罵了一句。
唐玉郎活動著被捏的很疼的手腕,嘟囔道:“貝勒一下來,我就覺著有些不對勁,我看那個搬木頭的人戴著塊表,還有個人穿件那麼幹淨的條紋T恤衫,哪像個幹活的人呐,果不然,我剛覺著不對他們就動手了。”說著唐玉郎又把頭轉向金貝勒:“你剛才還叫他們等等,等什麼啊,搶了東西還能給你送回來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