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酬(2 / 2)

甘老師不知道的是,南鶴根本就沒想過要偷懶,也忘記了種子的存在,隻是因為今天完成的任務量遠超以往,並且中途未曾休息,所以才會前所未有的疲倦和透支。

甘老師閉上眼睛,房間中央,一股神秘的綠色能量浮現而出,一陣波動後朝著地麵湧動而去,而地麵的木板仿佛活過來一般,生意盎然,植物的氣息充斥整個房間,綠芒大放,木板不斷扭曲,蠕動,一道道藤蔓從中拔地而起,肆意舞動。

其中一根藤蔓將南鶴卷起在空氣中,餘下的藤條瘋狂生長,攀結,交織,一會兒,地麵上出現一個通體碧綠的藤床,由一根根藤蔓構成,散發著瑩瑩碧光。

空氣中的藤條將南鶴緩緩降入床中,此時甘老師睜開雙眼,那是一雙怎樣的瞳孔啊!如同通透碧綠的翡翠一般,盈盈光華流轉,似乎有著神奇且神秘的力量。

甘老師呢喃自語:“收個徒弟也挺麻煩的!帶好徒弟累死師傅,哎!”

藤床上的綠芒四射,不斷滲入南鶴皮膚,隨著時間流逝,一層綠色薄膜完整的覆蓋南鶴整個身軀,一絲無縫。

半個時辰後,甘老師妖異的瞳孔回複正常。

碧綠薄膜泛起一陣強光,隱入南鶴身體,消失不見。藤床再次開始蠕動,扭曲,重新分離成一條條藤蔓,一陣舞動後,隱入地麵木板中,仿佛不曾出現。

趴在地上的南鶴從睡眠中醒來,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肌骨間的酸痛也無影無蹤。南鶴對空打出一拳,肌肉鼓動間,力量湧動傾瀉,說不出的酣暢淋漓,已然恢複到了最佳的身體狀態。

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南鶴看著甘老師,興奮道:“師傅,您是不是給我治療過,每次在您這睡上一覺,跟吃了仙丹似的,要不然,我以後就在這住下得了。”

南鶴雖然不記得熟睡時發生的一切,但他知道身體的變化肯定和師傅有關。

甘先生煞有其事的認真點點頭,答應道:“可以,一個月紋銀百兩,包吃包住。”

聞言南鶴臉色一垮,兩手一攤,苦著臉道:“師傅,徒弟的情況您又不是不清楚,別說紋銀百兩,一兩我都拿不出來。”

南鶴的回答甘老師早有所料,將手臂指向大門處,十分嫌棄的說道:“沒錢就不要整天想在師傅這裏蹭吃蹭睡,現在天已經黑了,趕緊給我滾蛋。”

“照這樣繼續下去,突破三牛之力應該不會很久。”從學館離開,南鶴暗自竊喜,明顯感受到自己力量又有一絲增強。

從懷中掏出錢袋,南鶴心情相當愉悅,除去五十文要上交學館,自己能剩餘不少,南鶴跟著張寶山為非作歹,就是為了攢錢。張寶山每學期都能惹不少麻煩,雖然學館顧忌張家在沿東鎮的勢力,但如果三天兩頭惹事,學館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而南鶴,就是替罪羊,平時跟著張寶山屁股後麵無惡不作,事後挺身為張寶山擦屁股,然後獲取報酬。

南鶴好幾次都差點被學館開除,張寶山橫行霸道,學館的老師們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南鶴可沒有任何背景,去掉張寶山的一根爪牙應該會好上很多。但事與願違,甘老師每次都在類似的話題中和稀泥,解釋是,一個南鶴離開學館,隻要張寶山屢教不改,行事依舊毫無顧忌,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南鶴前赴後繼,所以,南鶴不是重點,開不開除無所謂。

在不暴露師徒關係的情況下,甘老師每次都會用類似的言語將南鶴保下。

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南鶴興高采烈地準備回家。

一間小木屋映入眼簾,樹木壘製的牆壁破舊不堪,牆壁上鑲嵌著新舊不一木料,如同傷疤一樣,一塊接一塊,那是修修補補的痕跡。

進入木屋裏麵,用家徒四壁形容絕不為過,屋內布局簡單,右邊是一張硬木床,目之所及,再沒有任何一件家具,左邊這是一個簡陋的灶台。

輕車熟路的推開家門,此時屋內空無一人,進屋後南鶴鼻子抽動兩下,徑直來到灶台,打開鍋蓋,一股濃鬱的魚湯香味鋪麵而來。

南鶴老爹叫做南三倉,是個漁民,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結過婚,是一個徹徹底底地摳腳單身大漢,每天早出晚歸。南三倉每天的行程都非常簡單,上午將前一天的收獲賣給海灘等待的小販們,然後出海捕魚,下午回到家中,隨便做些飯菜填飽肚子,然後拿著微薄的收入去鎮子裏賭博。

據便宜老爹所說,南鶴是撿來的,十五年前,在南三倉出海捕魚時,在海麵上發現一個木盆,當時的南鶴就被放在木盆中,隨波逐流。

南三倉那時已經三十歲了,鎮裏出了名的遊手好閑,喝酒賭博,不學無術,沒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所以沒有成家。

就算是沒有老婆,有個孩子,那也算是成家了,當時這樣想著,南三倉就將南鶴帶回家,撫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