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他開玩笑,不過我觀察他的表情,發現他比網上的劫匪大力哥還嚴肅。
我保持微笑看了眼春山,春山理了理門前的錢沒接茬,是啊,在場的八個人,或多或少都在社會上混,目光中泛著痞氣,還不乏沉穩老辣。
搞了這麼多個局,還去大賭場打過場子,我的心理素質早磨練出來了,最壞的打算不就是挨抓嗎,那就打架,4V4主場作戰,這仗都能輸,趁早就別混了。
打點。
我手指肚一抹,扡出一張9,第一把就是我坐莊。
說到這我多說兩句寬邊切牌法,所謂的寬邊牌,隻是比正常撲克寬一點點,普通人的手也能摸出來,但是絕對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因為打牌的時候不可能把牌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抓,不都是斜著攤開嗎,這就掩蓋了牌的寬度誤差問題。
大家都搬完點後,我讓他們隨便切,然後很自然的搗兩下牌,搗疊的時候,將某張寬邊牌疊到第八張,因為三公發牌是逆時針,莊家抓最後一張,技術好的話第十六張也放一張寬邊牌,所以他們切牌對我沒影響。
接著是依次下注,春山在我下家,起注就是兩千,先定個調子。
三千,五千,一千,一門門的下,大力哥下了五百。
我看著他笑了笑說:“押這麼少?”
“這還少,看來哥們兒平時玩得挺大啊。”大力哥說。
“一般吧,以前詐金花一注拱好幾十萬的時候都有。”這我倒是沒吹牛,我在凱哥家就是這麼被人耍的,搞得我拿著最大的牌卻沒錢開牌。
“我可沒你那麼有錢。”大力哥說。
“這樣,哥,你把這瓶啤酒壓上,誰贏了就對瓶吹了。”我笑道。
嘿!大力哥還真就押了一瓶啤酒,其他人也都笑了。
這一把我贏四門,賠三門,不錯的開門紅。
而大力哥一張4一張5一張A的敝十,直接殺過,大力哥無奈的笑了笑,幹了他那瓶準備抓老千的啤酒。
賭局不慍不火的進行,與此同時,我禾城老家發生著兩件事。
第一件事,虹姐借我的兩百萬賭資正在走下坡路,她的廣告公司早已開不開支了,而她欠銀行的貸款也已經到期,連法院的傳票都下來了。
第二件事,凱哥,還是社會我凱哥,輸錢話不多,凱哥在羅老大的慫恿下,準備去菲利賓的黑賭場玩。
如果說這兩件事是西瓜,那我現在做的事就是芝麻,丟了西瓜撿芝麻,說的就是我,為了幫小鍾弄點錢,也實在沒辦法。
玩了幾把誌強連莊,時機也剛剛好,大家把賭注漲上來。
接下來就是他的表演時刻,他做的比我強多了,別人不說,就連我都沒看出來他哪把牌出千了。
誌強一看都是生豬,膽子也放開了,有兩把牌,他趁抓牌的時候多抓一張,自己配完牌再還回去,基本上沒怎麼給我發揮的空間。
說一下還牌,膽小的老千總是急於把多出的那張贓牌還回去,其實這樣漏洞更大,大家都在賠注或者看牌,你狗撚兔子似的把自己的牌蹭的一下放回去,太不自然了,這個過程中突然有人抓住你的手,你手裏就有四張牌,沒法解釋。
誌強還牌的時機拿捏的很好,開完牌,把牌壓在煙盒下,三張廢牌巧妙的蓋住贓牌,該洗牌了一起放回牌堆,在那一瞬間,沒有人的眼睛能跟上他的手速,幾十萬次的重複動作不是白練的。
當晚最後一把牌還是誌強的莊,他故意輸了四門,小胡子和老餘都輸光了,我和小鍾也所剩無幾,大家商量玩完這把就散局。
賭錢呢,輸的人總是賴著不想走,期盼上天發生點奇跡,於是吃完宵夜,我們有錢的幾個又湊一鍋詐金花。
詐金花可是誌強的本命,這還真不是吹,跟這小子詐金花,有多少錢都不夠輸的。我們自己人平時也玩,根本抓不住他出千,白白被誌強戲耍。
有那麼一把牌挺有趣的,誌強拿著一個8打頭的金花,季三兒是345的小順子,春山是個K打頭的金花,玩的人都知道,六個人詐金花很容易出現大牌。
開始還是大力哥帶頭悶,我當然知道誌強出千了,拿個對Q跟著大力哥的節奏往上拱注,這沒人能挑出毛病,對Q也不小了。
大力哥一看牌就惡心了,一個J大,這牌隻能跑。
正好我在大力哥下家,他跑了,我也跟著要跑。
大力哥一把攬過我的牌,鄙視的瞪了我一眼說:“操!我一個J大都敢跟這麼多圈,你豹子還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