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縣城,我到處打聽哪有賣牌具的,終於買到一副牌九,又去網吧把歐陽曉楠傳我郵箱裏的硬牌千術視頻資料下載下來。
辦完自己的事,我去銀行取出三萬塊錢,在百貨商場大肆采購一番,又去水暖五金店,問老板現在能不能去村裏安裝暖氣,談攏了價格,安裝工人開著一輛卡車跟我上山,路過鄉裏時,訂了一車柴禾兩噸煤。
幾輛車浩浩蕩蕩的停在趙敏加門口,趙敏拉著她妹傻愣愣的看著,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下了一晚上的決心,這個家被這姐倆過的支離破碎,不來點破而後立,是補救不起來了。
窗戶、房瓦千瘡百孔,該換的換,該修的修,玻璃換上,用乳膠溜溜縫,省的外麵刮大風,屋裏刮小風。
屋裏那個破爐子,恐怕是九十年代的產物了,一點爐子嗆得人直咳嗽,早上醒來擦鼻涕都是黑的粉塵,換上水暖氣,屋裏幹淨了空間大了,冬天也省的遭罪了。
水暖工動作很麻利裝上暖氣後,點上鍋爐屋裏熱乎了,請村裏幹瓦匠活的,在屋裏刷上一層純白的膩子。
有錢就是好辦事,我是總指揮,看著一點點煥然一新的房子,琢磨著還差什麼,開車去縣裏倒騰。
隨著我跑前跑後,趙敏家總算是脫離了“舊社會”,重新接上電線和插板,家具先進屋,家電箱子拆開,電視機和洗衣機擺進去,炕上那張鋪了幾十年的炕席扔掉,換上羊毛氈子的上麵鋪一塊海綿,新買的床套罩上,髒兮兮的被褥塞櫃子裏,買了三套新棉被才兩千多。
屋裏麵調適著閉路電視,我又去找三叔雇了幾個人,把院子打掃出來,在牆角建一個廁所。
東北的冬天多冷,正常條件無法施工,水泥和上就凍,我一狠心直接用汽車防凍液,那是用了多少桶,比買磚和水泥都貴。因為我知道,我要是走了,趙敏沒這麼大魄力改變現狀。
從早忙到晚,天黑的時候,木材加工廠開車送來劈柴和煤,屋裏也亮堂了暖和了,電視也響了,我打量著這座院子,滿滿的成就感。
可想而知,趙敏去哈爾市時帶走家裏為數不多的幾百塊錢,她妹妹是怎麼熬過來的,夏天還好說,冬天呢,能指望小孩上山砍柴火嗎,小姑娘為了取暖,從田野大溝收集野草和爛樹葉,但凡有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那草葉子呼呼著幾秒鍾就沒了,炕能燒的熱乎嗎?
我為什麼非要大冬天蓋個廁所呢,說來不怕惡心,她家院裏沒廁所,她妹在房後這拉一小堆,那拉一小堆,我剛來那天都傻眼了,跟地雷陣似的,無處下腳,這也是我那兩天一直憋著沒大便的原因……
趙敏收拾完屋裏的下腳料,挽起袖子對我說:“哥,今天累壞了吧,進屋躺會直直腰,晚上我給你擀麵條吧。”
“好啊。”我抽完煙進屋,隻不過屋裏剛刮完大白而散發著油漆的氣息。
我進屋時,趙敏她妹青青趴在櫃上看電視,我拖鞋上炕時,她回頭看了看我,不再那麼眼生了。
“青青啊,以後看電視離遠點,不然該成近視眼了。”我搭茬道。
“哦。”青青過來閃著眼睛說:“如果我姐姐走的時候家裏有電視機,我晚上睡覺就不害怕了。”
我心裏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摸了摸她腦袋,據我觀察這孩子受家庭環境影響很大,白天也不出去和別的孩子玩,自己躲在被子裏,要不是今天來人幹活,趙敏逼著她出去,她哪也不動彈,吃飯的時候,給她夾她就吃,不給她夾菜,在她的意識中隻能吃自己碗裏的。
趙敏跟我說,青青也不是這半年才變成這樣,農村嘛本來就重男輕女,青青生下來就不招她爸待見,喝多了就打她,從炕上踹到地下,摔得一聲悶響,哭都哭不出來聲,幸虧這丫頭生命力強。
接下來的兩天,我就貓在炕頭上冬眠,晚上東家走西家串,反正就是賭,什麼都玩,也沒想著贏,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硬牌千術。
老實說,硬牌千術都以“武活”居多,像許老六這樣的“文活”,我還是很向往的,畢竟偷牌換牌、高科技色子這些風險實在太大了,林安妮那麼大的膽兒也不敢在外地使用。
為了揭秘許老六的文活,我可以說是煞費苦心,色子、牌九,這兩樣東西加在一起怎麼使出文活?
於是我發現了硬牌中傳說的“生死門”,許老六打色子“加兩個點”,搞的就是生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