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去,林安妮有些吃驚的望著我。
我這才回過神來,忙說:“林科長也在這裏應酬啊。”
林安妮隨即接上話道:“應酬什麼,我還沒上班呢,和朋友吃個拜年飯。”
這時對麵包廂的幾個人,隔著走廊叫我的名字。
我對林安妮說:“林科長,我那邊還有應酬,就不打擾各位了。”
林安妮從圓桌後繞過來,撒著嬌拽住我胳膊說:“既然來了,就要喝兩杯,怎麼,他們是你朋友,我不是嗎,你今天敢走,我再不饒你,哼!”
那些人一看林安妮對我這麼客氣,揣摩著我有點分量,一個國字臉也走過來勸道:“小林說的對,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喝一杯,順便交個朋友嘛。”
“這……好像不太合適吧。”我故意說。
“這有什麼不合適,服務員,加一套餐具。”國字臉對服務員說。
我和林安妮交換了一個眼神,說:“好吧,我先過去跟朋友打個招呼,一會就過來。”
林安妮開了句玩笑道:“快去快回,耽誤一分鍾,罰酒一杯。”
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發育的早,上高中時就有學生認為我是學生家長,再加上以前也算個富二代,所以到外麵做局,說自己是老板,沒人覺得驚訝。
而誌強呢,長著一張朋友臉,身材平淡無奇,每次我們打電話約在哪吃飯,到地方都好一頓找,太不起眼了,這種人天生就是老千的苗子,在人堆裏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有朋友笑了,老千和長相還有關係?關係太大了,這麼說吧,同樣是陌生人,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一個胖乎乎的富態長者,你更願意和誰接近?
我對他們拱了拱手,回到對麵包廂,關上門後長舒了一口氣。
小鍾那些朋友跟我都是半熟臉,反正我沒開那家酒吧的時候,他們也蘇總蘇總叫著,今天小鍾安排他們過來吃白食,並不知道我拿他們當群眾演員。
這種事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少不得跟他們稱兄道弟幾句,說這一年來多虧哥們兒兄弟罩著,展望一下未來的一年,喝了一杯白酒,從包裏數出三千塊錢放在桌子上,讓他們一會自己結賬,我那邊碰上幾個朋友,他們以為我有什麼生意要談,就沒再深留我。
回到林安妮那邊包廂,簡單的認識了一下,大家站起來一起舉杯,林安妮很善於這種場麵,口才也不錯,說道:“各位老哥老姐,多謝大家在這一年中對我的照顧,咱們今天不談生意不談工作,隻論友誼,幹杯!”
連喝帶敬整了兩圈,坐下吃菜聊天。
除了林安妮外,還有四個人,當初林安妮介紹我認識老白他們也是這種情形,所以這次臨時抱佛腳,沒上次那麼拘束,吃吃喝喝,聊一些時事新聞八卦。
飯吃到一半,唯一的一個女性接了個電話,抱歉的說家裏來拜年的了,要回去招待一下,讓我們慢慢吃,她走的時候順便把單買了。
“完了,走一個三缺一。”國字臉笑道。
我心裏很清楚他指的是打牌,還沒等我發表見解,林安妮在桌子底下踩了我腳麵一下,我立刻領會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不是有一位嘛。”林安妮朝我這邊努努嘴。
“打麻將啊?”我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打麻將怪吵的,周哥他們平時玩梭哈,我記得那個誰不是說你經常去奧門玩嗎。”林安妮露出笑容說。
“好啊,那我陪你們玩兩把,不知道你們一般玩多大?”我試探的問。
“一萬的底,方便算賬。”坐我旁邊的男人說。
“我沒帶那麼多現金。”我說。
“沒關係,度假村有刷卡機。”林安妮接話道。
“那敢情好了。”我的思路漫天飛著,隱隱有些不安,
一萬的底聽著不小,其實能玩梭哈的,基本上都很大,真就像那人所說的一樣,算賬方便,因為人民幣麵值太小了。
說到玩牌,大家都沒心思繼續吃飯,說著話轉移戰場,林安妮在客房區開了一間獨棟小木屋,裏麵有三個臥室,還有放酒水的小吧台,以及配套的棋牌室,麻將、撲克也都是現成的。
牌局進展的很順利,大家賭品都不錯,玩得也很文明,幾乎沒什麼僵局,常玩暗牌的朋友應該清楚,像梭哈、詐金花這類特別鬥心眼,不采用陰人的打法幾乎贏不了,畢竟誰的運氣線都不長,陰人的技巧又很奇妙,表情、神態、臉色、語氣、錢等等,歸根到底又回到暗牌遊戲的本質,兩個字:底牌。
玩了幾把牌之後,誰保守,誰大膽就顯示出來了,我自然屬於前者,不知不覺輸了十幾萬。
這一把,我底牌是張K,明牌是個Q。
“單張K先叫。”坐莊的是賈董事長,就是賣老白他們房子的開發商,我原計劃是先通過老白的關係和他混熟了,想想還是算了別牽扯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