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芊芊歎了一口氣,聲音一貫的疏淡:“如果我父親在此,也許就不必砍斷她一條手臂,可我卻辦不到,難道公子說到底隻是在乎她的外貌……”司馬芊芊話到一半,目光落在了蝶戀的臉上:“像她這樣容顏令人屏息的絕美女子,想必心氣也高,若失去了一條手臂,恐怕醒了來也隻會橫劍自盡,我看公子……”
獨孤如願眼中閃過淩厲的光芒,聲音蘊著一絲怒意:“你行針落穴已臻化境,再沒有誰能比你做得更出色,若你故意不救,隻有死路一條!”
司馬芊芊一聽這話,眼眸中瞬間多了幾絲哀傷:“公子,我父親醫術絕倫,在武學上造詣也頗深。他將醫武結合在一處,創造了銀針探穴的絕技,解決了許多疑難雜症……”
司馬芊芊瞟了獨孤如願一眼,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可惜我終究是個女兒家,雖然學會了他的醫術,但卻不通武技,這銀針探穴最厲害的一招恐怕是永遠不可能使的出來,所以也隻能是砍掉右臂,方可保住她的性命。”
獨孤如願憐惜的看了蝶戀一眼,轉身說道:“如你所說,這厲害的一招是否隻需內力驅動銀針,便能施展?”
司馬芊芊立刻點頭,從針盒內取出長針:“是的,家父特地打造了這根五尺長的銀針,長針柔韌無比,需要用精純的內力灌注其中才能操控它。普通銀針從體表刺穴,遇到疑難雜症便收效甚微,家父卻用這五尺長的銀針直接刺入人體的經脈,沿著經脈直擊病灶,這才是治本之道!”
獨孤如願伸手接過長針,未有多想,運氣指尖,內力直透針尖,瞬間就將五尺長的銀針繃得筆直……
司馬芊芊一看大喜,隨即又歎氣一聲:“公子的內力是足可以操控銀針,不過行針之道講究的是剛柔並濟,人體的經脈曲折綿長,銀針入脈必須緊隨脈象而回轉,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和差錯,否則夫人輕則經脈受損,重則癱瘓變成廢人,甚至也會立刻殞命。公子對脈理並不精通,是絕不能輕易嚐試!也怪我沒有一絲內力,否則便可保住夫人的手臂了。”
“這有何難?你懂脈理,我將內力傳給你便是,你盡管去救她就好!”
司馬芊芊媚笑道:“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芊芊也會全力以赴的,現在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寒蟲也越來越暴躁,夫人的手臂也快凝成冰了,若我們再不抓緊時間,隻怕救了回來,整條手臂也廢了。”
獨孤如願來到司馬芊芊身後,雙掌凝聚真氣,緩緩貼於司馬芊芊背心之處,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體內,直貫司馬芊芊雙臂。
司馬芊芊不敢置信的舉起雙手,指尖微微顫抖,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充滿了力量一般。她輕輕拈起長長的銀針,心念一動,一股內勁便從指尖觸發,貫注於銀針之內,針尖如活物一般躥了一下,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心中暗暗竊喜,這世上唯有他父親才能操控的銀針,現在她也能如願以償的施展了。
獨孤如願不斷催發內勁,低喝一聲:“發什麼呆,還不動手!”
司馬芊芊也知道這法子對內力的消耗及其巨大,再耽擱下去,恐怕功虧一簣,立刻拉過蝶戀的右臂,瞅準了脈絡,將長針緩緩的紮了進去。蝶戀驚痛一聲,銀針探脈何其痛苦,長針一點點入侵血脈,讓昏迷中的她隨著這種痛漸漸清醒了過來。
“不要動!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獨孤如願堅定的聲音在蝶戀的耳邊響起,蝶戀睜開雙眼,見到麵前的情形也自然明白,緊咬著下唇,一動不動任由那長針在自己身體裏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