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芊芊畢竟也是第一次施展這厲害的銀針探脈之術,緊張不在話下,已經惹火上身,若是救不活麵前的女子,獨孤如願又怎麼能夠繞得了自己?想起此處,她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心念排除,專心致誌地操控著銀針沿著蝶戀的血脈向前衍伸,不斷搜索著寒蟲的藏身之處……
獨孤如願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真氣輸入到司馬芊芊的體內,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整個人都被汗水浸濕,默默承受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銀針逐寸逐寸地沒入蝶戀的血脈之中,將寒蟲可以活動的區域縮到越來越小,蝶戀此時已經恢複了神誌,自己也運動真氣封住了寒蟲的去路。
此時司馬芊芊突然感覺到獨孤如願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正在慢慢的變弱,聲音大急:“公子,你可還好?”
獨孤如願無暇回答,他屏住呼吸,重新集中力量,手掌一用力將內息一股腦的推入了司馬芊芊的手臂之內。司馬芊芊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震的大叫出聲,手中銀針再次插入蝶戀血脈之中,針尖準確無誤的刺入了那寒蟲的體內。
寒蟲猛烈掙紮起來,司馬芊芊絲毫沒有猶豫,震定的又從針盒內取出一片薄如蠶翼的小刀,熟練地割開寒蟲所在部位的肌膚,刀尖劃開蝶戀的血脈輕輕一挑,那被銀針刺住的寒蟲便被挑了出來,落到了針盒之內,滾燙的酒漿和火焰是它最好的克星,寒蟲翻騰了幾下,便被燙死在了酒漿之中。
寒蟲一去,蝶戀手臂上的冰霜迅速消退,司馬芊芊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細長的銀針緩緩抽出蝶戀的手臂,轉身對獨孤如願說道:“好了,大功告成!夫人不失去手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公子這下可放心了!”
獨孤如願向司馬芊芊投去一眼:“救回內子的性命,全賴姑娘精湛的醫術,姑娘以後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獨孤如願也絕不會推辭!”
司馬芊芊當然不是白白做了這麼多,等的就是獨孤如願這句話,她也無需再遮掩,當即說道:“我司馬芊芊雖然是一個官妓,但也絕對不是自甘墮落之人。我不求金不求銀,隻求獨孤公子能救我脫離苦海,離開這天香閣,就算當牛做馬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獨孤如願回話道:“你救了內子的性命,我助你恢複常人的身份也是應該,你收拾一下便和我們一起離開,出了許昌,你就是自由之身!“
司馬芊芊一聽這話,突然跪倒在地,語氣急促道:“芊芊乃是不潔之人,自由之身又有何用?若是公子念在我救了夫人一命,不嫌棄我,日後讓我留在你身邊做一個使喚丫頭就是大恩!我發誓我司馬芊芊一定會好好伺候您和夫人!”
司馬芊芊見獨孤如願神色冷漠,心裏一沉,突然又掉轉方向對蝶戀叩拜道:“承蒙獨孤大人和夫人你救我脫離苦海,若夫人不答應我,我便長跪不起!”
蝶戀身子虛弱,也並未有多想,目光直視獨孤如願,聲音淡然道:“世上有哪個女子甘心淪落風塵,生在亂世,你就算救她脫離了苦海,她也未必不會再次陷入在其他人手中,若你不讓她在身邊,還不如就留在這裏,免得被亂軍糟蹋!”
司馬芊芊未有想到麵前的女子雖然年歲不及自己,但心思卻頗為縝密,隻言片語間便洞悉了自己的念頭,趕緊磕頭道:“夫人放心,你救得我出去,自然也是我的大恩人,芊芊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蝶戀微微上前一步,伸手扶起司馬芊芊:“於姑娘救我性命而言,這隻不過是微乎其微的小事,不足掛齒,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