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子,狼群仿佛發現了端倪,圍聚到高台的角落去挖掘木樁,企圖弄倒高台,但雪下的泥土早就凍得比鐵還硬,讓這群狼隻能圍坐著,發出“嗚嗚”地聲音,這眼前的陣勢讓站在遠處的侯景也有些不寒而栗。
白衣女子終於來了,潔白的衣衫融進了雪原,也深深映在侯景的雙眼裏。
女子瞧見被吊在高台上的淳於覃,身形突然從雪堆中激射而出,踏過一隻巨狼背上,橫過十幾丈的距離,直接飛向了淳於覃。
狼群立刻騷亂起來,聖女聞聲,眼中精芒閃爍,赤足一點便淩空掠起,直直地撲向淳於覃和那女子,一雙手掌無聲無息探出,方圓數尺內的寒氣頓時彙聚到了那一對欺霜賽雪般的玉手上,凜冽的殺意撲麵而來。
白衣女子倉促應戰,兩人半空拚了一掌,各自跌飛出去。淳於覃一隻手剛剛被解開,突然失去了支持,身子一斜眼看就要跌落下來,他突然驚醒,及時反應過來,伸出另一隻手牢牢抓住了繩子,定下神來,心裏立馬湧入一陣涼氣,若是這一跌落,便會直入狼群,瞬間被狼口分屍。
看著在半空晃悠的淳於覃,白衣女子出手仿佛有些急促,麵前的聖女依舊虎視眈眈,擺明不會給她解救的機會,若是再如此拖延下去,那繩索必然堅持不了多久。
“放了他,有什麼條件盡管說!”白衣女子不願再僵持下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
聖女看向侯景,與他眼神接觸過,這才轉身慢慢說道:“想救他又有何難?隻要你解去身上的衣衫,跳入狼群之中,若一個時辰毫發無傷,我便放了淳於覃!”
“狼群饑餓難耐,莫說一個時辰毫發無傷,我隻要下去必然被撕成碎片,你真會說笑。”
“說笑?”聖女接過白衣女子的話:“我像是說笑嗎?救不救人你自己決定,若是你現在轉身離開,我也絕不會阻攔你。”
聖女是吃定了那女子不會丟下淳於覃不管,根本不擔心她會離去。
侯景見那白衣女子一時之間難以取舍,立刻按照事先約好的說辭,開口道:“姑娘既然奈何不了群狼,在下倒是有個建議。”
白衣女子聞聲瞧去,雙眸裏盡是厭惡之色,轉過頭不再說話,顯然對眼前之人沒有半分好感。
侯景見她這幅模樣,心中暗恨,但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卻又有種莫名的興奮,繼續說道:“隻要姑娘願意與我共度一宿,彼此魚水合歡,我想聖女也會賣個人情於我,將那淳於覃釋放。”
聖女立刻大笑:“侯將軍一向憐香惜玉,與他共度一宿總比被狼群撕裂來得好。我就賣這人情,你隻要答應,我便用迷藥驅散狼群,放了淳於覃。不過你最好快點決定,繩索最多還有十聲便會斷裂!”
聖女說著便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刃,等著麵前白衣女子的反應,一旁的侯景則在大聲計數:“十、九、八……”
“不必再數,我答應你便是!”白衣女子終於開口,眸子裏透出冰冷雪光:“將他放下來,隻要他安然無恙,我今晚就是你的了!”
侯景與聖女對視一眼,嘴角盡是得償所願的笑容,熱切地看向麵前的白衣女子,眼睛裏幾乎要瞧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