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從來不是愛拖延的,所以即便再為難再不舍,楚斯年還是立刻安排下去,原地紮營,第二日一早出發。
也許是休息夠了,亦或者是怕楚斯年擔心,原本虛弱之極的薑安然,看起來竟然恢複了一些體力,甚至可以獨立的端坐和行走了。
二人也盡力享受這最後半日相守的時光。
夜裏,楚斯年在營帳前點了一個小的火堆,抱著薑安然在營帳前看星星,兩個人誰也不說離別,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阿年,我們還從未一起看過星星呢。”
“是啊,一直沒有機會。”
“我覺得,這裏的星星比上京的更大更亮。”
“你若是喜歡,我以後還陪你來。”
“好。”
這就是薑安然和楚斯年的性情,從來不會讓對方為自己擔心,所以盡量的將自己最輕鬆的樣子展現出來,讓對方知道“我比你想象的好,你不必擔心”。
雖說薑安然與楚斯年看起來親.親.密.密,可也是因為二人最後的團聚,讓一向鐵血冷酷的暗衛們卻少有的覺得傷感起來。
一群暗衛在距離馬車不遠不近的地方談論著:
“咱們主子和夫人,多好的一對璧人啊!”
“看看咱們主子和夫人多麼的般配!”
“隻可惜,總有人想要害主子和夫人。”
“可憐咱們主子,好不容易帶著夫人出趟門,怎麼就遇見了這樣的事。”
“出門又怎麼樣,咱們主子當初在上京,不是也著了別人的道。”
“你這是對主子不滿?”
“當然不是,隻是替主子難過,當初的事還沒有查到,現在夫人又中毒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老天爺什麼時候公平過,你看咱們主子,這幾年受了多少的苦。”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下毒,一定把那個人千刀萬剮。”
“還用你?當初那個人害了老夫人和主子,現在又害了夫人,隻要主子知道是誰動手的,肯定把那個人虐的連灰都不剩。”
這些暗衛並不是楚一這些能夠直接接觸到,和聽命於楚斯年的,但是他們此時的言語中,卻絲毫不比楚一等人的擔心少。
馬車裏,薑安然體力雖然看起來恢複了,可是也隻是看起來罷了。
因為楚斯年中過毒,所以知道薑安然的體力恢複,隻是薑安然為免楚斯年擔心,而刻意營造的假象而已。
而薑安然畢竟是假裝的,所以更耗費精力,,所以隻努力了半個時辰,就已經再無半分力氣。
楚斯年哄睡昏昏欲睡的薑安然,又盯著薑安然麵色蒼白的臉看了好久,才在薑安然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在確定薑安然熟睡之後,又悄無聲息的下了馬車。
不知是因為馬車狹窄,還是楚斯年心中難過,楚斯年總覺得繼續在馬車裏,壓抑的甚至都沒有辦法呼吸。
楚斯年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四周已經沒有了聲響,除去值守之人,都已經睡下,可當楚斯年遊蕩到之前與薑安然一起走的那條路的盡頭,楚斯年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