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正在山上勘測井那兒指導取樣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剛子跟瘋了似的急匆匆的跑上山,劈頭就問他:“費領導,你看見婉茹了嗎?”
費柴一愣,但見剛子赤著雙腳,裸著上身,隻穿了一條褲子,想笑,又見剛子那副焦急的樣子,也不好笑出來,於是就:“沒啊,她一般晚飯後才出現呢。”
“那能去哪兒了呢?”剛子一臉焦急,雙眼四下亂看,好像是張婉茹就躲在附近似的。
費柴見他那著急的樣子,情知有事,就問:“怎麼了?”
剛子見四下人多眼雜,就拉了費柴:“費領導,過來話。”
兩人往坡下又走了幾十步,剛子見離的人群遠了,才:“費領導,我昨晚……和婉茹睡了。”
費柴一愣,旋即一笑,馬上捅了剛子一拳:“行啊你,什麼時候吃喜糖啊。”
剛子一臉苦相:“啥喜糖啊,人都跑了,哪兒都找不著,手袋箱子也不在房裏,剛才我遇到我表叔,他一早起來,看見婉茹拖著箱子出村去了。”
費柴暗想:你知道她走了,還跑到我這裏找人,這不是瞎折騰嗎?但嘴上還是安慰道:“剛子,她既然和你睡了,明還是喜歡你的,她要走,如果不是在路上攔車,那就是去縣城坐車,你要是真喜歡她,現在也還早,還不回家換件衣服,去縣城追她啊。”
剛子手撚著褲線:“我就怕她不願意見我,不肯跟我回來。”
費柴:“你都還沒去呢,怎麼就知道她不肯回來?快去吧,現在走不定還趕得上。”
剛子受到了鼓勵,雖然心裏還沒底,但是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於是到了謝,跑著下山去了。
看著剛子的背影,費柴暗笑著罵道:“哪裏是來找我要主意的,分明是告訴我,婉茹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別再和我搶。”這麼一想,又想起當初張婉茹伺候自己那柔情蜜意的樣子來,不由得心裏有些泛酸水,但又轉念一想,有如此的緣分已是不錯,而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若是別人有機會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自己該為他們祝福才是。任憑弱水三千,我也隻能取一瓢飲啊。
費柴把自己開導了一番後,又回到崗位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畢竟張婉茹不過是人生的一個插曲,或許早就到了該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剛子這一去就是三四,既沒有消息,也不見回轉。費柴也不想再沾上關係,因此也沒有刻意的去打探。直到了周末才返回南泉。
再和家人度過了一個快樂的周末後,原本應該立刻返回香樟村,但因為魏局的招商引資項目不太順利,實驗室又有不少實驗數據需要費柴最審查,所以又留下開了兩會,周二下午快下班時,忽然有一個電話打到辦公室,打電話的人自稱是公安局的,有個叫張剛的人因為酒後滋事被拘留了,認識他,讓他去取保。
費柴一開始沒想起張剛是什麼人,後來才想起香樟村的人大部分都姓張,隻是大家平時都剛子剛子的叫,大號反而鮮有被提起。既然張剛就是剛子,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話,能幫還是得幫一下的。於是費柴也沒讓單位派車,自己打車去了公安局,找到了承辦案子的警察。人家見他也是市裏部門的幹部,對他還挺客氣,讓他跟著去了拘留所,交了保金、夥食費和一筆醫療費,才保了剛子出來。
剛子出來時頂了兩隻熊貓眼,估計是受了不少委屈,一見到費柴,眼淚就下來了,辦案的警察笑道:“哭什麼啊,一個打四個的時候不是很威猛嗎?”
費柴向警察到了謝,帶了剛子出了公安局,見色已晚,就找了家旅館讓剛子先住下,同時給自己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告知晚一點回去,然後又帶剛子去吃飯,剛子沒胃口,但還是去了,飯量還不錯。
飯後又送剛子回旅館,也沒什麼和他的,可就在費柴正要走時,剛子忽然噗通一下給費柴跪下了,還沒等費柴讓他起來,他就放聲大哭:“費領導,她不願意和我回去,你幫我勸勸她吧。”
費柴心道:“我去勸,那不是和黃鼠狼看雞差不多?”
剛子見費柴猶猶豫豫的,又:“她要是實在不願意跟我回去,你也勸勸她,別在幹那個了,費領導你本事大,幫她找個其他什麼事情做也好啊。”
費柴見剛子都這麼,自己若是再不答應,恐怕真的就有點不近人情了,至於辦得成辦不成,也隻得走一步是一步了。而剛子直到確認費柴真的答應了,才從地上站起來。費柴又好言安撫了一番,才離開旅館。
離開旅館後,費柴盤桓良久才下了決心去老地方找張婉茹,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去那種地方。
進了大堂,值班的經理早已認出了他,很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問他需要什麼服務。其實費柴哪裏是來尋歡作樂的?可是人家問起了,又不好怎麼拒絕,就問:“我平時就的那個女孩兒在不在?”他雖然很少出來玩,卻也知道在外麵做的女孩子都不用本名的,又不知道張婉茹用的是什麼化名,隻得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