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這兩雖然都是陪著家人渡過,但是腦子也沒閑著。他不怕工作忙,甚至不怕給別人當牛做馬,隻要自己做的事情真正對老姓有益就行,可現看來,這個目的很難達到,一身的抱負得不到施展,這對一個有理想的人來,無意於是一種酷刑。好費柴這些年也學會了些變通和手段,進一步能嘔心瀝血,那退一步怎麼也得混個逍遙自啊。有了這個打算,開會的時候,別人言時,他隻是聽著,當別人征求他的意見時,他先是對大家的關心表示了感謝,然後又承認了自己的過失,後才提出希望能休一個長假。這些年一心撲工作上,都沒怎麼好好休假,這次的事雖又過錯先,卻也給弄的心力疲憊,而且又快過年了,為來來年以嶄的麵貌投入工作,所以想先休個長假。著話,假條都準備好了,就等簽字。
大家都沒想到費柴會來這一手,因為大家的眼裏,費柴雖有時有點鐵骨書生那種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可對於工作是從來不挑肥揀瘦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無所事事似乎不是他的風格。
朱亞軍尤其感到驚駭,而且他幾乎馬上明白了,費柴,真的廢了。人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費柴已經對某些事徹底失望,否則不至於如此。所以朱亞軍驚駭之餘,還隱隱的覺得有些可惜——多優秀的一個地質人才啊,就這麼廢了?一想起自己多少也要為此擔上點責任,又有些愧疚。於是接過費柴的假條來,就簽上了字,然後:“咱們這一級的幹部,要休長假,得報經市裏批準備案。”
費柴把借條遞給朱亞軍後,就不再往回收,笑著:“那就拜托幫我跑跑手續啦,我實是累了,先回家睡一大覺再。”著就站起來,晃悠悠慢騰騰,卻頭也不會地離開了會議室。餘下的人坐著愣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也匆匆的散了。
各行政機關裏,總有那麼一種人叫‘閑人’,數量也不多,至多不超過三五人,他們的日子過的十分超然悠閑,幾乎是常年不上班,有時上午會單位出現一下,下午是鐵定不見人影的,除了某些必須全員參加的大會,平日裏相見一麵都很難。按這應該算是長期曠工,可是這些人不是美人,就是老資格,要麼就是官場失意者,曆任領導不是見慣不怪就是心懷愧疚,所以也就由他們去。費柴此次請這個長假,大家心裏都明白,他是打算做個閑人了,莫現臨近春節,就算是年後,對他的工作安排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心都覺得可惜,但目前的大局勢如此,讓他做閑人,總強過做刺頭的好。而且這人本質正直、有責任心,真要到了需要用他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怕他不出山?故而朱亞軍親自把假條送到市裏後,也很順利的就被批準了。
費柴滿麵春風地回到家,尤倩見了,以為是撥開烏雲見月明,甚是歡喜,但聽是她老公主動要求長假時,又有些擔心,勸他:“你別和他們應對著來啊。”
費柴笑著:“別擔心,我現不做事了,才正和他們的心意呢。我先家好好休息幾,陪陪你和孩子……還有啊,咱爸咱媽不是早就想把房子重粉刷一下嘛,你明兒就把他倆接過來住幾,我親自操辦這事。這些人我忙於工作,實虧欠你們太多。”
尤倩又是歡喜又是憂,又聽費柴:“還有啊,空了把你那車送到汽修廠好好保養下,也開了好幾年了,我準備休息幾出個遠門,四處走走,看看老同學啥的。”
尤倩:“帶上我?”
費柴笑著:“這次就不帶你了,我這次出去啊,不是為了玩……”他著,常常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才繼續:“狡兔三窟,我現我得有條退路才行,還得是個好去處。”
尤倩見他這樣,知道他決心已下,明麵勸肯定是勸不動了,隻有暗地裏另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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