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搖了搖頭,聽得他繼續說道:
“我們的珺兒這番打扮才是叫人順心的。”
我頗有些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他依然是一臉的笑意。
我也隱隱的聽到有些小仙女在下頭驚歎他們太子殿下雖然遲到了……但依舊風華。
我狡詐的笑笑,是時候報仇了!
“恒安君的追求者頗多呢!”
我這話是提高了響度說的。我偷偷覷了一眼恒安,暗道:看殿下我不整死你!
我掩嘴“噗嗤”一聲的笑出來,再偷偷瞅瞅那些小仙娥的臉色,要麼是滿臉通紅,羞澀的不知所措;要麼是一臉鐵青,滿臉怨恨的望著我,那神情簡直可以趕走一隻老虎,可惜這裏沒老虎,唯一有的是我身邊的這隻笑麵虎,可我覺得她們應該十萬分的不想嚇跑他,甚至有可能要哄一哄,就跟哄哭鬧不停的娃娃是一樣的道理——長得不錯的人都會讓人想掐一把肉肉。
可惜她們沒糖,我也沒有。
我聳聳肩,捅了他一記,至於捅哪……關我毛事啊!管它是胸還是腹的,又不是我疼。
“我懷疑你老爹不來。”
他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的臉看:“什麼時候學會用腦子的?”
我隱約聽到什麼東西碎了一地,悉哩嗦囉的。然後一手按胸:“我內傷,心髒疼。”
他淡定地扒開我的兩隻手從右邊移到左胸按好了,然後拍拍手,兀自走向玉階高台:“心髒在左邊。”
“……”
“果然還是學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
“……”
“呀!不對啊!剛還會用腦子思考呢!你不會左右不分吧!”
“……”
“不會啊,看你進門還是分得清左右的。嗯?你變異了?”
“……”
“不對,你本來就已經變異了。”
“……”
變異了……
他說,我變異了……
咳咳,至於後麵的事我暫時不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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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慕的不是好貨!”
我在仙娥的引領下算是找著了自己的位置。要了壺酒撇去心中的不愉快便開啟碎碎念模式。
我拈著個酒杯在手指間轉了幾圈,眼睛望著那酒便也開始轉啊轉的;不久,我覺得我的眼睛已經成了蚊香狀……
這麼一整我就處在了一種“欲掛不掛”的狀態,想掛又不能掛,還不如一刀來個痛快!
啊不對,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掛彩的……
“沒有宿敵感覺忒爽,嗬嗬嗬嗬……嗯?”
我放眼大廳:“宿敵呢?嚇跑了?”
“絕對嚇跑了!”
我很自信的輕拍桌子,然後……不斷打冷嗝……
“反正他慕恒安丟的是天族的臉……嗝,沒他咱一樣能撐場子……嗝,又不是少了他這麼個神仙宴會就不能辦了嗝,……嗝,貴客來了沒人撐場子是因為他臉太厚……嗝,非要,嗝,非要人打幾巴掌才高興……”
我一手托著下巴半眯著眼跟斜躺在榻上似的斜坐在座位上,就差春光乍泄了……
“天曉得他是不是奇葩,嗝,呢!”
“奇葩……”
“嗯,奇葩……”
我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突感異常。一揮手慌忙恢複坐姿,順便打翻了酒壺……
“誒呀呀呀,我貌似賠不起!不關我事啊!是他幹的,對!就是他!”
我指著身邊一坨不明物體,管他是什麼,會說話,能站著,好像是個人樣,就他了!剛被整的夠慘了,絕對不能再出錯!
那“不明物體”還是會穿衣服。我滿意點頭,很是飄逸的一角紅袍子像是被清風吹動一般飄進我的視線。
綜上所述,會穿衣服,會站立行走,會開口言語,長得似乎是個人樣……
想到這我偷偷去瞄那個“人”。
嗯,確實是個人,身材較高,有一股剛陽之氣,帶點小邪氣。
再看看長什麼樣吧,得罪都得罪了!我猛的扭過臉去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些發黑的臉,負手而立,麵色很是僵硬卻較好的突顯出了他麵部硬朗的線條。嘴唇並不同我想象中的一般被氣得直哆嗦,而是極不自然的上挑,扯出一絲絲勉強算得上是笑容的詭異表情,帶了點薄怒的意味在裏頭。一雙“流光溢彩”的丹鳳眼,金光閃閃,好吧我承認那是火苗。並且我估摸著這所謂的“流光溢彩”,啊咧,大概或許可能很應該,嗯,是被我氣著了……
我脫口而出一句:“什麼東西嘛!”
然後看見那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陰氣,一張臉籠在裏頭,看得很不真切。
“殿下覺得……”他似乎很為難的開口,“本君是個東西?”
我甚為鄙夷的瞧了他一眼,拉開了距離:“是你自己說你不是個東西的!”
跟在恒安身邊幾天,總算也不太虧,好歹學了點他的毒舌功夫。
我得瑟得很,和身邊一群臉色烏青發亮的神仙們截然不同,一個個的眼神怪異,有的飄忽不定,望屋簷;有的悲天憫人,很是傷感;有的怒氣氤氳,恨不得將麵前的桌子碎屍萬段……
我覺得這氣氛突然怪異的很,為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我再次開口:“我的確什麼都沒說好嗎?”
本來就是嘛!
我兩手一攤,朝天翻個白眼,左右晃了晃身子,玉佩互相碰撞所引起的清脆叮當聲回蕩在沉悶的大廳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任君采擷的模樣……
好像哪裏有點不對頭?
正在這尷尬之際,我隻見宮門前金光一閃,渾身上下無不閃爍著“不敗奇葩”這四個大字的金光的某尊大神華麗麗的出現在門口。
可我覺得慕大神絕不是來看戲的,至少我現在很有必要上前抱大腿,氣氛太詭異,小心髒受不了!
不過我根據以往經驗認為我現在必須克製自己想要飛奔上前抱大腿,一副“求憐惜、求解圍、求離開”的衝動,否則很可能會被慕大神認為我在“求放過、求鄙視、求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