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如本殿下的奇女子——我!怎麼可能做出此等齷齪不堪的事!
要做也是他做……
“嗬嗬嗬嗬……”我揮揮手毫無生動可言的發出一長串笑聲。
“傻了?”
我瞬間暴起:“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傻得都禿頭了!”
恒安的嘴角難得的抽了兩抽,卻依舊一派芝蘭玉樹,光鮮亮麗:“你也算我家的,可你沒禿頭。”
“我不算!”
“不算什麼?”
一旁有個聲音輕飄飄的打斷話語插進來:“不算東西。”
“噗。”
所有人下意識的去看發出聲音的那位神仙。
不用擔心,這不是我噴的,雖然我現在很想噴那人一臉口水,不過這樣不文明的事本殿下做不到。
我回首向下看,去尋找那人,畢竟何人有這勇氣敢這麼一“噗”,隻覺得那人定是個同本殿下一樣勇敢的奇人。
不錯是個奇人。
我有種想奔下去掐著那人的脖子使勁前後一頓猛搖晃……
你好,白德晗小元君……
我隻覺得頭頂上有烏鴉飛過,一邊呱呱叫一邊吞食著黑色的小豆子。
對麵被德晗噴了一臉的姑娘倒是頗為淡定,一雙素手抽出手絹拚了老命往臉上擦……
姑娘,您這麼個擦法……臉皮厚的都變薄了,真的,不疼嗎……
看得我的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呐,我默默背過身去,狠狠抖了三抖。
咦喲喂,看著都疼死了。這姑娘夠狠那!
“魔君大人可好?”
我本正處在為那姑娘的臉而問候那姑娘的祖宗之時,聽這句話便極不自然的愣了下,轉頭看看恒安,又看看之前存在感有點低的“魔君大人”。
親娘噯!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
“你……”
我回頭去看恒安,分分鍾想變出一鞭子,往他臉上抽他幾百回合。
你怎麼不早說那什麼狗屁的“貴客”是這位“魔君大人”啊!
恒安完完全全無視了我。
我默默低頭,好吧,做個小透明降低自身存在感,省的來找我麻煩。
他又環顧四周,向著西方的一群人緩緩開口道:“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我捂臉,神仙從各自棲息地到九十九重天上來,很“遠”?!
恒安你腦容量太小了!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聰明的像尊佛光普照的女尊神,下一秒我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因為我聽見那群人說:“我等魔族中人有幸上天,望太子殿下不嫌氣我等汙了仙澤清淨。”
魔族,好像人還挺多……
我現在很想學壁虎整個貼在身後的牆壁上。
我想恒安看去,用口型道:“救命!”
那廝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轉頭走向第一玉階,算是正式開始宴會。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鳳惜珺啊鳳惜珺,沒人救你你完嘍!
我現在很想自刎……
悲憤交織的我學著蝸牛一點點向慕大神右側空著小幾的方向移動,順便悄悄變出盆花放在小幾上擋了自己的臉,乘著人家喝彩的時候再不時地出來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露個臉鼓個掌,對著舞池中一群風姿卓越的妖嬈的戴著麵具的,扭動著纖纖欲折的腰肢揮舞著素淨潔白的藕臂的舞姬們道兩聲好,然後趕緊縮頭,向四周張望敵情。
咦?沒人發現?
我喜從心來,這麼一套有些複雜還得提心吊膽的動作竟一點也不覺得累,反正人家正盯著那些美人舞姬呢,料想也不會太注意到我。
我在花後麵嘻嘻奸笑兩聲,麻利的重複著我之前的行動……
大神我來了!
我在心中一陣歡呼,天底下還沒有能難倒我鳳惜珺的事兒!距離桌子還差幾個台階就能完事,加油!
經過這麼一番不懈的拚搏,本殿下終於坐在了那空位置上,看看左邊的恒安。
沒發現?
我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還用受剛剛那群魔族千刀萬剮的眼神嗎?何必呢少女!大神在身旁,還怕會著涼?
呃,這句子好像有點不對啊……
管它!我豪氣衝天地大力鼓掌。美中不足的便隻是覺得眼前這盆花有些煞風景,不過我也也不能突然變沒了它,省的人家疑惑。
我偷望四周,眼見沒人便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的將那盆花搬到了右側。
這樣才好。
我又頗為滿意的同眾人鼓鼓掌,微微遠離了小幾觀賞自己的傑作。
好像有點歪?
我踢一腳。
好像太右邊了?
我再踢一腳。
要不放左邊?
成!
我一腳踢上去,想讓它從前便直接移到左方。
可是……
好像用力有點大……
我很是抱歉的望著左邊的恒安君。
那一腳確實踢得有些過於生猛,那可悲的花盆被我一腳踹得飛起來,擦著小幾的一角向著左方,直直的往恒安臉上砸,期間碰碎了一個酒壺。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看著由於聽歌過於認真的恒安沒來得及離席,一手定住尚處在半空的花盆,然後轉頭看著我這,我裝出一副嚴肅微惱的樣子咳了幾聲,搶在恒安前頭便道:“德晗姐你怎麼也不小心點!我都說了我不喜歡月季!”
被我點到名的白德晗小元君微微一怔,一雙杏眼裏硬是憋出幾滴淚,在那框裏轉啊轉的,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真真是我見猶憐,她一低頭,望著那盆中美食,看得我真是心焦,擔心她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掉,不過這倒是沒有,隻聽得白德晗小元君很是無辜的開口,語氣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阿珺,我怎麼覺得那盆裏是株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