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秘密,或大或小,而身在修行門,何人又不曾有過秘密呢。
在情義上,姬野他們與葉鳴的確可以稱得上關係淺薄,無謂隻是一時心中仁慈,才勉強答應讓他同行上路。而在道義上,姬野與歧月兩人私下商議,將葉鳴自己都還未曾知曉的秘密吐露與他人,這的確與有心違。可此刻的他們,沒有別的選擇,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隻是賭,或是博。
三個人獲知的秘密,其中之一便是蘇護,另一人則是他的母親蘇木然,而剩下的那個蘇護雖然沒有提及,但此刻眾人皆能猜到這一個人必然與他們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會不會有那麼一絲可能,這個未被蘇護提到的人,就是葉鳴的上一世呢。
“轉世重修,聖修聖賢?”蘇護神情震驚,自然是因為簡短的一句話,讓他心中波瀾起伏。“胡說,完全是胡說,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歧月道:“敢問城主大人,依你如今的地位和修行,是否對於轉世重修這個詞應該並不是第一次聽說過吧?”
蘇護怔了怔,道:“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你們所指那個小子,他怎麼可能會是?”
“既然城主大人並非第一次聽聞,那麼,你又是如何否認他不是這其中之一呢?”頓了頓,歧月道:“我想城主大人必定不是膚淺之人,應該不會隻看表麵吧?”
蘇護臉色顯得奇怪,似有一怒,但凝視著歧月,又將這一怒強行壓了下去。倒是讓他沒有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小女子說話極是刁鑽,在自己不經意之間,就讓自己變得極度的被動。若是因此而怒,豈不是顯得堂堂南焱國一城之主氣量狹小,實為小人之流。
幾息後,蘇護道:“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又是如何肯定這個小子是轉世重修?”
歧月道:“這個說來簡單,說來也麻煩。不過,我們可以就近以事論事,按作常理,像剛才葉鳴所說的這一件事,僅僅隻有城主大人你與你母親還有另一人知曉,換言之,他人想要知道這一件事,必定是你們三人其中之一假口他人,否則,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蘇護道:“這不可能,這絕不……也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事上巧合之事,的確泛泛難數,但今日偏偏像一個鐵證擺在麵前,反倒作為一城之主的城主大人卻是不信。”歧月笑了笑,口氣緩和少許,道:“當然,之所以判定他屬於這其中之一,這一件事也僅僅隻是一個判定的原因,而他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葉鳴的身上,以我承載的手段所知,一旦能夠替他打通身體內的兩處大穴,便有七成的可能,能夠讓他脫下凡胎,完全承繼前世的記憶與修為。”
蘇護道:“你是什麼人?”
歧月道:“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過,自幼便跟隨長輩研那山藥術術,承載了幾成而已。”
蘇護未語。
姬野道:“城主大人,能否請問你一個問題。單是剛才葉鳴所提到的事,除了你與你母親知曉之外,剩下的那一人究竟是誰呢?”
蘇護張了張嘴,臉上突然浮現一抹難色。“這,這我也說不太清楚。”
歧月道:“是城主大人不想回答吧?我想城主大人心中有數,眼下我們幾人就在這座城主府內,有著城主大人這樣的強者以及手下坐陣,我們這幾個不起眼的人自然是難以掀起半點浪花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所為的隻是求生,不求那死。故而,這才將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如實的告之於你。”
“你們能有其它選擇?”蘇護冷哼了一聲,氣度頓揚,但回到現實問題,他卻又是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情。“縱然你們所說是事實,但我依舊不相信他就是這樣的人。”
蘇護不想揭開這一層麵紗,姬野和歧月自然不能強行逼迫。
姬野道:“城主大人,我們已經將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如實的告訴了你。眼下我們在城主府內叨擾已久,我相信城主大人一定不會為難我們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