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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的溪,什麼時候學會諷刺哥哥啦?”

麥荷,人如其名。像荷花一樣的女子,清新脫俗,文靜高雅,是哥哥的青梅竹馬,他們倆一起喜歡上繪畫,一起上的小學,中學,大學,理所當然的相戀,成為戀人。或許,今後會理所當然地相守一生。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明白哥哥為什麼會被她吸引,她集中了所有哥哥喜歡的優點,簡直像是就是為了讓哥哥喜歡她,才生於這世間。

哥哥從小就喜歡畫畫,究竟是多小開始,我也說不準,聽新爸爸說,讀小學的時候就和麥荷一起提著個畫板在滿是比他不知高多少個頭的人的畫室裏呆坐一整天,直到把自己的臉弄到五顏六色時才趕回家,家門前的木棉也是那時候種的,說是為了長大後能練風景速寫。那株木棉就這樣慢慢地,陪著哥哥長大了。雖聽麥荷說哥哥曾有段時間不再碰觸有關繪畫的一切事物,但最後還是堅持下來了。

“或許我是真的,在發自內心地喜歡著也說不定。”

麥荷說,哥哥說了這樣的話後,就重新開始畫畫了。

“那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問麥荷。

麥荷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不知怎地,我竟覺得有些淒涼的意味。

“我又如何知道呢,你自己問你哥哥吧。”

2

收到了經的信,隻有寥寥幾字:我想你了,隻是,想你了。

他每次都這樣,莫名其妙地來信,莫名其妙的想念人。這種年代很少人會寫信了,而經,往往是很少人中的其中一個,雖然是形勢所逼。所有和他之間的交流,幾乎都是在信上完成的,他有時會開玩笑地說——我們倆是桃花源裏的人,是最幸福的,可是這種幸福,無人知曉,我們是最浪漫的,可是無人羨慕。我回信——不一定,可能別人都把我們當傻子看,看我們的笑話,增強自信心。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一定是最美的笑話。我們在最崩壞的黑鐵時代,懷有黃金時代的夢想,彼此相擁,努力過活。。

你和你家的那個哥哥還好麼?不會他又有女朋友了吧?你還是什麼都不說嗎?你總是這樣緘默。沉默並不永遠都能當金子使的,對於你、還是對於你哥哥來說。我並不太清楚你們兩之間的事情,可是從你給我的來信的隻言片語中,我能察覺到那個哥哥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樣的人,起碼,你不想失去他,想呆在他身邊。你說過的,什麼都不幹,隻是靜靜地坐著,你也會安心。還是說,僅僅這樣,你就足夠了?我曾遇到過這樣的人,我也很清楚自己對她的感受,可是......你知道的,那時我還太年輕,什麼都不懂,以為沒事的,沒問題的,還會有更好的在前麵等著我,哪怕失去了她。事實證明,我徹頭徹尾的錯了,沒有了,沒有比她更好的了,她是最好的,為什麼我到失去她之後才發現,真是可怕。我就這麼躲在角落裏,偷偷地看著她經過,假裝是她錯過了我。所以,我不希望你也犯和我一樣的錯誤,你還年輕,許多錯誤,現在還可以改。記著,該來的總會來的,過去的就真的過去了,而且,為愛做了錯事比未曾為愛做過任何事要好得多,不是嗎?

經,哥哥是很專一的,他從頭到尾都隻是有麥荷一個女朋友,所以不要說得哥哥很花心的樣子啊。嗯,還有,你說的,我懂,可是,和你不同的是,我很清楚的明白,他是唯一的,以前,現在,未來,都不會有比他更讓我心動的人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什麼都做不了,以為我在乎他,比在乎我自己更為嚴重。他的幸福比起我這些小小的哀傷,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會讓他傷心的,如果他知道了在我眼裏的他是如此的重要時,他會對著我吐露出什麼樣的句子呢?我不敢想象,我隻想知道他會在我餓了的時候摸我的頭,帶我去隻有我們兩時才去的的餐廳;在我累的時候遞給我一個肩膀,在我耳邊說不要緊的,會一直在我身邊的,所以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在我沮喪的時候陪我去看木棉花,看木棉紅透一樹,紅透一春。因此,我在木棉盛開的季節最容易沮喪,明明我最愛它。經,你說人是不是都是這麼矛盾的啊?你也總說我還小,有很多是不必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哪些事是我不必知道的啊。哥哥的事,即使是你口中說的我不必知道的事,我也是要千方百計地知道啊。經,你能和我說說麼?我有的時候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那種時候,我就會想,不對,隻是偶爾而已,如果你能在我身邊會有多好。不過,你放心好啦,我隻是……想想而已,沒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