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殤小兒宋氏請憐(2 / 2)

以假做真,藥物加上死胎在身子裏耗費損壞李氏的精神和生機,反複折騰嘔吐等症狀,讓李氏等以為是個男胎。騙了李氏,騙了太醫,自然也騙了四福晉。騙了所有人,以至於後來略有些的異動,也讓李氏壓下,並不以為然。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言之鑿鑿,不用過多話語,宋氏就讓禾青想到了她如今所為,也是可憐才恨極了李氏。何況,李氏孩子本已死,她拖著讓李氏風光了幾個月,有此不幸,說起來,好似還成了李氏的罪惡之極,上天好德的小罪懲罰罷了。

禾青自宋氏開口,便一手拖著腮幫子,眼眸有些無神的遠眺著。等宋氏說盡了,這才移過眼來,眼神一深。

宋氏麵上的笑容一僵,她頭一回受到禾青態度如此的熱情。那雙眼灼熱的頓時燒起,好似千根銀針,穩穩地紮在她的身上,絕絕暗器的又轉身化為漫天利片,輕快的剮起嬌嫩的皮膚。禾青很快又撇開眼,宋氏身子驀地冒著冷汗,似乎那些利片就在身上,這才勾起了嫩肉,濺起了血絲,驚覺生疼。

疼的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禾青。

她以為禾青,該是不見她,或是冷嘲熱諷,頂多兩人情分冷淡些,可還有她日後去填補。故而,禾青願意見她,是想著禾青念著情分,也不會鬧起來讓四福晉驚疑。

宋氏沒有錯,她不過是以牙還牙。孩子本來就是沒有的,不過是拖著讓李氏摔得更疼。但宋氏時候不知收斂,任其私事大傳,成了四貝勒府中不可抹去的汙點,茲事體大也不知其重。與她二人言辭,雖是讓人一聽動人,卻難免沒有刻意編纂,善化此事的嫌棄。

會咬的狗不叫。

隻是發起狠來,未免會發瘋。雖然不在於她,但隱瞞和利用少不了,心裏存了僥幸的心,也讓她行事輕浮起來。禾青慶幸自己早有防備叫奴才都先下去,免得讓旁的察覺出宋氏古怪。

“你可是怪我?”宋氏蹙著眉頭,若是她不言語,怕是禾青也不會再說了。

禾青哼了一聲,“你以逸待勞,對李氏上屋抽梯,對福晉借刀殺人,對我意圖瞞天過海,待四爺更是隔岸觀火,如今讓你說個話更是欲用苦肉計,借往日情分引我憐你,你這爐火純青的三十六計,我這小輩怎敢怪你?”

為了你和早夭的兩個格格,宋氏不顧四貝勒,失心瘋似得由其世事宣揚。她也不想,因小失大害了四貝勒,她能有什麼好處!

說宋氏聰慧不然,說宋氏愚鈍也不然,禾青算看清了,宋氏勤能補拙,用耐心鋪計,是個能忍的大人。這期間動作不小,宋氏哪怕透露一個風聲也可?如今連著大阿哥等去上書房,也要被一些叔侄表兄譏笑。

四福晉知曉她自有嫌棄,很快也明白,此事也脫不得宋氏的幹係。可遇到了一個有樣學樣的宋氏,她一時焦頭爛額,讓宋氏有機抹去細點,等她再去也尋不著宋氏的尾巴。幾回讓尋弘昫的禾青碰著,往日裏禾青就和宋氏好,四福晉少不得說些話,帶著試探的味道。禾青倒不怕,原來宋氏就瞞著她,她大大方方的做個不知人的模樣。四福晉麵色憔悴,碰著當真硬氣的禾青,她也隻能狐疑的笑了笑。

禾青不等回味四福晉滿麵倦意,這廂四貝勒似乎去了一趟養心殿,又見了太子爺,還不等禾青安慰四貝勒,四貝勒冷著臉領了一職,竟是揚馬出了京城,歸期不表。

再思想一些,禾青竟是哭笑不得。總的是個死胎,宋氏一擊擊碎李氏美夢,近期可想是安分了,本是好事。可禾青按下對宋氏的猜忌,又想著府裏為此昏亂,禾青擺了擺手,更是說不出話來。

宋氏此行徑,正巧是這個時候,正中他人下懷。

四貝勒的局麵一驚,這並非宋氏所料,她並不能傻到宣揚大開,明白屆時少不得會尋出一些馬腳來。宋氏無可奈何,她消息短少,捉襟見肘也實在是意外。如今見禾青並不作假,她更是肯定,這其中必有外人所為。

禾青眉宇輕倦垂瞼深思,宋氏恍悟禾青氣量自不會小。禾青氣她不成氣候,但真氣的急的,自是逼著四貝勒的背後人。府中榮悲,皆係四貝勒身上,禾青作為側福晉,眼前的風光和恩寵,哪一樣不是四貝勒給予的?

不為孩子,為了自己的,日後,禾青也不能無動於衷。何況四貝勒也當真冤枉?思緒在心裏回轉了許多,宋氏終是緩步上前,推敲著在禾青耳側說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