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兒女長弘昐病臥(2 / 2)

禾青一怔,“怎麼說?”

四貝勒好不容易在正院留宿一夜,看似就要恢複如初的大好前景,四福晉怎能不讓眾人前去晨昏定省,確定她的個人地位。春夏麵色微沉,“也不曉得怎麼了,昨兒半夜二阿哥回了院裏,盡是全身發燙。李格格半夜跟去伺候,四福晉如今才回去打個盹。”

“全身發燙?”禾青狐疑,二阿哥也沒聽聞有什麼吃不得的,和弘昫等吃食是一樣的,“那大阿哥和大格格如何?”

春夏搖頭,“唯獨二阿哥不見好。”

“太醫呢?”

“太醫守了半夜,吃了兩劑藥,說是發寒,如今仍不敢走開半步。”春夏隻聽了這些,這還是正院裏的奴才,過來的時候說道的。

四福晉不可能害二阿哥,前有嫡長子,後又能牽製李氏,還是這樣檔頭,誰會嫌棄自己身上不夠騷臭?禾青臉上不由一黑,才安靜幾天,這府裏又鬧騰出事了。隻不過不需要她去請安,多少省了一回事,既然不要她去,禾青也懶得去過問。

想想弘昐身形瘦長,比著弘暉更要高一頭,隻是略顯單薄,看似身子骨不夠健朗。李氏整個人撲在弘昐的身上,月泠上學也是有些恍惚,被師傅說了幾回,這些都是朝曦事後和她八卦的。身子病秧秧的,多少不吉利,四福晉又去討了開光的玉佩,給弘昐戴上,隻可惜弘昐的病情依舊纏綿與身。

“這二阿哥,到底是什麼病?”禾青手裏端著小碟香瓜,牙簽插著小塊送到嘴裏。

香瓜微甜,口感清爽。

吉官捧著吃了半碟,眼睛都眯了。宋氏吃了一口便罷,她並不看重口腹之欲,這兩年心裏酸痛去了一半,如今更是恬靜下來,“四福晉前日帶著李氏去了寺廟,說是帶著李氏一同祈福,去去身上煞氣。我這守了半日,二阿哥一直睡著,麵色發白,整個人都是湯水掉著。”

祈福,去煞氣?

這都這樣久的事情了,四福晉還要周全的,落了李氏的麵子。隻是功夫做齊了,二阿哥要是還不見好,那也真是天命了。隻是,“太醫說是受寒,可人昏昏沉沉的,我怎麼覺得像是不正經的?”

宋氏低頭剝了一瓣橘子,給了吉官,“誰曉得。”

一個隻顧吃,一個懶洋洋的,禾青心裏起的心思,悻悻然又收了起來。李氏不好過,禾青心頭歡喜,嘴裏卻要積德。隻是前有那樣不吉利的,二阿哥再有不好,隻怕李氏的好日子,就真的到頭了。

四貝勒回來的時候,弘昐剛醒來。李氏端著廚房裏熬好的藥,給弘昐吃下,喂了兩顆蜜餞,“怎麼樣,可好些了?”

弘昐身子尤為虛力,李氏抱過兩個軟枕靠過去。奴才正倒盅裏煲好的滾湯,弘昐臉色有些發青,勉強的笑了笑,“好多了。”

李氏心裏揪成了一團,弘昐的模樣,她看在眼裏痛在心裏。隻是弘昐這樣顧忌她,李氏也忍住鼻子的酸意。又見弘昐睡了許久,醒來又能說兩句,心頭很是埋怨,狠狠地點頭,“那就好,太醫說了你身子弱,前些日子跟著師傅上學,夜裏還要熬夜,你這孩子,也不打量自己可受得住。”

弘昐秀氣的扯了扯嘴角,他向來是府裏最低斂不露聲色的人。隻是看弘暉卵足了勁兒,很的四貝勒誇讚,又見李氏傷了身子還要禁足,心裏難免心痛。也是為了爭口氣,卻不想還是被奴才說了出來,眉宇帶了一分不以為然,“額娘說錯了,我身子骨差,哪裏能熬夜。定是那個奴才怕受了罰,胡亂縐縐的,信不得。”

他的奴才向來和他一條心,既是一麵言辭為他好,可弘昐不代表就要認了。

李氏心裏說著弘昐心軟,但見弘昐咬牙不肯認,如今又是在正院,隻能抹淚不再多說。況且她實在心裏難忍,“好,這奴才信不得,胡言亂語的,屆時讓額娘罰他。”

弘昐少不得說兩句,李氏見弘昐人雖小,理卻清。愈發恨那些害了自己的人,她照顧不到孩子,弘昐和月泠在府裏日子不好過。哄著困乏的弘昐歇下,李氏轉身出去。四貝勒就在窗外聽了許久,眸子有些複雜,腳步一頓,終是來無影去無蹤,沒讓人發覺。

李氏心裏氣不過,出了門罵了廚房一頓,親自挑了新鮮的吃食和藥品。回過頭,又拿那個奴才打了二十板子,扔去後院。四福晉聽聞,讓人送了藥過去,又說了李氏一通,讓她積德,莫要氣躁起了血氣,壞了弘昐才求來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