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儼然悲痛,不知從何說起。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他近來貪得一時輕快,其中遭遇倒是與皇上很是相同。禾青微微彎唇,隻得苦笑。康熙當年歡喜的時候不過一盞茶,糟心的事便層巒疊嶂的滾來。這些皇家的兒女,日子總不輕快。
禾青終究沒有聽到四貝勒說,隻是甩來那張皺的不像話的書信卷開,半響說不出話來。
弘昐才剛逃出生死關頭,太過嬌弱的身子在皇家而言,算是廢了,畢竟大清雖然也習漢學,但畢竟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始終是武為重。可不知哪個人這樣鑽空子,弘暉病倒了。養了小半月起身,布庫時竟然又折了手,在府中將養,病情反複。四福晉請了宮中的太醫守著,卻說弘暉掏空了身子,隻怕命不久矣。
這不是弘昐的毒,卻是男人家不可沾的藥。弘暉才多大,吃食都有四福晉盯著,怎麼會掏空了身子?四福晉整日以淚洗麵,見太醫俱都搖頭,這才無奈的一封家書,隻盼四貝勒早日歸家。
書信言之殷殷,情之切切,同為人母,禾青感同身受。心裏即便防著,但對於四福晉的這些話,卻是相信的。
四貝勒就這樣坐了半日,一言不語。晦暗的麵上,讓人看不透的冷然。禾青心知他有牽掛,等聽了奴才的回話,起身拿著大氅,給四貝勒係上,“皇上這會子得閑了,四爺若是放不下,便去說一聲,左右也快到了,皇上不會自然答應。”
禾青說的肯定,若是以往,四貝勒早已攀上笑意戲謔兩句。如今卻是雙目若刀般,狠狠地在禾青的臉上,連肉帶骨的剜過。不語,起身便走。
晚膳早已冷了,禾青沒什麼胃口,省的折騰就這麼撿了兩口。
觸黴頭的事情,多少不吉利。禾青特意叫了三兒近身,說了幾句,吩咐不太多言。三兒這一路的歡喜,終是冷了下來。既是為禾青可憐,又為弘暉擔憂,咬著唇隻能在心頭罵著那歹毒的罪魁禍首。
四貝勒若當真要趕著回去,許多都帶不走的。禾青收拾了簡便的包袱,放在床頭櫃上,朦朧的眯著眼。待四貝勒回來的時候,禾青便醒了。一身的寒氣,四貝勒正在爐邊站著,好似萬年的泥石,雷電風雨,都不能擾之。
禾青見此,回床上繼續臥榻。半響,四貝勒坐在床邊,俯身依著禾青,呼吸輕的猶如輕羽。禾青一顫,伸手環著四貝勒輕撫。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待醒來,四貝勒早已醒來,眸子清亮的瞧著她,“醒了?”
禾青一怔,她原以為醒來之後,床榻身側早已冷空,不想還這樣閑情等著自己,禾青怔忪的點了頭,輕嗯一聲。繾綣著軟枕衾被的馨香和溫暖,禾青白皙的臉上,好似多了一層透色。四貝勒垂著眼瞼,瞧著細嫩的臉上,好些細絨絨的毛,伸手摸了摸。
“四爺今日不去給皇上請安?”
四貝勒搖頭,索性長腿一彎,起身把床簾撂下。禾青驚愕,卻見四貝勒笑著俯下了身子,在纖細精致的鎖骨上,親昵磨蹭。禾青覺得不對勁,身子發緊。身上的衾被一扯,四貝勒順勢一鑽,兩人一躺一俯,一主一被,四目相對窩在了被子裏。
禾青眨眼,手指摳著身下的褥子,撇開頭輕喚,“四爺。”
有些不安,又有些緊張。身前隨之起伏不定,逗著中衣下貼身的小衣裳若隱若現,四貝勒看得眼下一熱,鼻尖鋪著熱氣沉沉的嗯了一聲。灼熱在毫無隔閡的親近下,一朵一朵的綻開了紅花,一手扯著衣角,衣襟隨之不堪的扯開,露出了嬌羞的牡丹花,怒放驚豔。
禾青身子扭了一下,卻驚覺四貝勒早已將她桎梏頗深,動憚不得。四貝勒不由得輕笑,聲色沙啞的含著深情,“別動。”
一頓,溫熱的巧舌附在耳畔輕輕勾勒。
禾青紅透了臉,這不止為了兩人的親近,還因如今是白日,四貝勒心緒不定尋她作歡。身上一股子邪魅和挑逗,勾得她心驚膽戰,又說不出的意動。四貝勒主掌大權,仗著床簾和衾被,早已不管外人,毫無壓抑的在床榻之上伸展釋放。
唇齒勾勒,靡靡濃情。待衣衫褪盡,禾青兩眼朦朧,眼前驚現浩如煙海,蔚為大觀。猶如巔峰山澗,雄而喟歎。耳畔跌宕喘聲,情之簌簌,禾青唯有咬牙,將此一一受著,直勾得難耐時,才羞著臉迎合,更添一番熱情。
一室暖香,終說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