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開闊明朗的周六,萬裏無雲的藍天下,一對戀人在趕往超市的街道上。
花凡發光的長卷發在擺動,她不斷的變換位置,讓陸哲鋒給自己拍照片。
陸哲鋒是一個專業的記者,所以對照片的角度很認真,花凡被他手指的方向調來調去,臉上流露一絲不耐之色。
花凡說:“我對照片的要求不高,隻要把我的笑臉拍進去就好了,因為我真的很高興,這個相機可是我抽獎抽了一年才得到手的!”
陸哲鋒說:“我給你拍幾張質量好一點的照片就夠了,不必拍一大堆笑臉相同動作不同的照片,我的手都舉酸了。”
花凡整理一下頭上豔黃色的蝴蝶結,說:“我因為想留下自己中獎以後的喜悅心情,所以才想讓你多拍幾十張,不過你不想拍就算了。”
她的眼裏隱現一點失望,伸出手想把相機拿回來。
陸哲鋒是一個不想讓女友不高興的男生,他說:“這樣吧,我也陪你拍幾張好不好?”
他沒有把相機交給花凡,而是把它遞給一個路人,說:“你好,請你幫我們拍幾張合影好不好?”
一個青年人點了一下頭,給他們拍了幾張合影,花凡摟著陸哲鋒的胳膊,一副笑容奪目的模樣。
陸哲鋒麵帶微笑,心裏卻沒有一絲喜悅的感受,他甚至感到無聊,為什麼一個相機就讓花凡好像中了大獎一樣?而藍憶真就算得到大獎也不會漏出一點笑容,他因為想起了藍憶真,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了,一時陷入表情呆滯的狀態當中。
花凡猛然推了他一下,他被推醒了,看到一臉惱火的花凡對他說:“我的相機被人拿跑了!你快點去追他呀!”
陸哲鋒向前方看去,發現給他們照相的男孩不見了,他向前飛奔而去,可是跑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他停下腳步。
花凡在他身後停下來,氣喘籲籲的對他說:“人呢?不見了?怎麼辦?我的相機!我苦苦抽了一年的獎才的得到的!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次的失敗嗎?你為什麼要把它給那個人?隻給我多拍幾張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一起拍照?”
陸哲鋒看到花凡在向自己抱怨的同時臉上的淚珠連連,他感到頭腦發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花凡臉上的淚珠令他感到窒息。
陸哲鋒說:“我在給你買一個新的吧。”
花凡一邊給自己擦眼淚,一邊說:“你買的和我抽獎的來的意義不一樣!”
陸哲鋒不知如何是好,覺得花凡就想一個小孩子,太較真了。
花凡把臉上的淚痕擦的無影無蹤,她抬高聲音說:“這次算你欠我的,你一定要用一個驚喜換我的過失!”
陸哲鋒問道:“什麼驚喜?”
花凡說:“如果我知道你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驚喜,我就不會感到驚喜了!你要把握這個機會,不然我就不會原諒你讓我的相機被別人拿走的損失!”
陸哲鋒說:“我不會製造驚喜,我們還是去警察局報案吧。”
花凡撅著嘴說:“我的寶貝相機已經被那個卑鄙的強盜的手給玷汙了!現在還給我,我也會把它摔壞!”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陸哲鋒看著花凡動怒的樣子,心裏覺得她又好笑又可愛,就想一個任性的小孩。
花凡看到陸哲鋒的眼睛裏閃爍微笑的光,她皺眉問道:“你還好意思笑我?”
陸哲鋒說:“因為你太可愛了!”
花凡看著他眼中柔和的目光,也不禁笑了:“都怪你!好了,我們快點去超市吧。”
陸哲鋒和花凡走進顧客排著長隊結賬的超市,一邊走一邊往推車裏放自己選擇的東西。
花凡問陸哲鋒:“你的牙刷需要換了嗎?”
陸哲鋒把深藍色的牙刷放進推車裏,點頭。
花凡把牙刷從推車裏拿了出來放回原位,說:“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你要和我用同一個顏色的牙刷,這個粉紅色的給你。”
陸哲鋒露出苦笑,說:“可是,我用這麼可愛的牙刷是不是太可愛了?”
花凡微笑:“我現在還在生你氣呢,你就應該聽我的!我也是希望你在早上刷牙的時候想起我。”
陸哲鋒說:“好吧。”
花凡滿意的微笑說道:“你一直都是一個聽話的男友,雖然不會哄我開心,也不會惹我生氣。剛才的事情不能全怪你,我實在是太在乎那個相機才會對你發脾氣。我知道男生都是比較喜歡溫柔的女孩,而我很任性。”
陸哲鋒看到花凡有點落寞地低下頭,他連忙說:“你有的時候也很溫柔。”
花凡說:“我總在發完脾氣以後才後悔自己不能溫柔一點,而憶真卻從來不會發脾氣,無論心裏多麼痛苦,她都不會發泄,經曆那麼大的折磨,她還能微笑應對,我永遠都做不到她那樣。”
陸哲鋒在想起藍憶真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憐惜的溫柔深情,他說:“沒錯。”
花凡向他看去說:“我知道我的缺點,可你作為我的男朋友,應該安慰我才對!”
陸哲鋒說:“你不要誤會,我是在認同你說憶真不會發泄心裏的痛苦,總是一個人默默忍受,太惹人心疼。”
花凡輕歎了一口氣,歡快地說:“是憶真。”
陸哲鋒轉過頭,看到藍憶真推著裝滿食物的推車,一個中年婦女在往裏麵添加選取的東西。
花凡向藍憶真的方向走去,對藍憶真的媽媽說:“阿姨,你也來超市買東西。”
藍憶真的媽媽定睛一看,笑說:“原來是花凡,這個高高的男生是誰?是不是你男朋友?”
陸哲鋒點頭說道:“阿姨你好,我是花凡的男朋友。”
藍憶真的媽媽羨慕的說:“真好啊,你們很般配。我們家憶真卻一直孤零零的。”
花凡看到藍憶真把耳機摘了下來,沒有聽到媽媽說的話,她沒有說話,麵無表情。
花凡對她說:“憶真,好巧啊,你也來超市。”
藍憶真微笑著點頭,笑容轉瞬即逝。
藍憶真的媽媽看著女兒鬱鬱寡歡的樣子也無可奈何,說:“是我硬拉她和我一起來的,待在家裏太沉悶了,我想讓她心情好點。”
藍憶真手拿還在播放音樂的耳機,低頭不語。
陸哲鋒的心像藍憶真的目光一樣低沉,他一直看著視他不見的藍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