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顛覆(二)(2 / 2)

不大的茶房危機四伏,黑刃出鞘,一個黑影應聲而倒。

迎接這群刺客的,是一把黑刃,還有一個早已不成氣候,即便是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老頭。

但那雙鷹眼,卻比這把黑刃還要無堅不摧。

北京的太陽,即將要升起,但這風雨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隻不過這微亮的天,已經趕走了那股窒息的壓抑感。

車隊徑直開向燕子關,沒有什麼阻礙,泥濘的路對這一行SUV來說如履平地。

迎接他們的,是燕子關淋了一夜雨的瘋子們。

一場血戰,如果無法避免,那麼一定要打的漂亮,不要辜負了活著的人,也對的起死了的人。

車隊的轟鳴聲打破了燕子關的雨聲,雷聲,風聲。

燕子關,一個很戲劇的名字,位於北京最北,四座圍繞的大山徹底隔斷了這裏被開發的意義,四座大山圍繞著一片巨大的空地,又或者像是個迷你的盆地,可笑的是這裏又沒有山清水秀,每座大山就像是中年謝頂的大叔一般,讓人看著格外不舒服,甚至這燕子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但至少今天,這裏藏到燕子關屍骨能夠讓這個燕子關再次熱鬧起來。

一直處於黑暗的男人默默起身,走向燕子關中的中央,身後像是有著千軍萬馬一般,像極了某些兩軍交鋒時的模樣。

九輛車就這樣並排停下,下車的最先是五個老人,雖然蒼老的臉就如同樹皮一般,但走路卻是生風,不是一般的穩健,在這五個老人身後一排凶神惡煞的角色,像極了某些電影中最惡的勢力。

“一群怪物。”扛著太刀男人臉色蒼白,像是被什麼場景硬生生渲染出來的一般,在這個男人身後,同樣是數不清的猛獸。

“誰不是怪物?”那頭暴怒的熊冷聲說著,如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直衝向眼前的千軍萬馬。

沒有什麼開場的大將交鋒,更沒有什麼隊列整齊的叫囂,隻是一碰臉,然後廝殺,無論是哪一邊,都沒有選擇,唯有戰才能解開解不開的結。

雷聲震耳欲聾,似乎能夠掩蓋整個燕子關的廝殺聲。

大雨傾盆而下,似乎能夠溶解整個燕子關的鮮血。

狂風卷走畏懼,閃電照亮這個他們所拚殺的新時代。

這個模樣,不算可悲,不算可悲。

背著太刀的副長喃喃著,身體搖搖晃晃,在他眼前站著的,是白龍商會大長老龔三指,這個號稱北京第一快手的老人,麵露不驚,任由大雨從他那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落下流淌。

“到底是遠近為名的龔三指的手快,還是我這個無名的刀客刀快?”男人陰沉的臉說著,在這個無比慘烈的悲劇下,像是一頭從死人堆裏爬出的猛獸。

龔三指伸出右手那三根手指,往前微微彎曲,像是鷹爪。

男人冷笑,雙手持刀疾步踏上去。

太刀劃過雨滴,硬生生把雨滴劈成兩半,如果慢動作放下來,這絕對是一種藝術,整個戰場充斥著一種叫做暴力美學的東西,當然這一切是淩然於屍體與血之上。

太刀劃過一切,這扭曲的時刻,那三根手指。

閃電一般的鷹爪,如同一條伺機而動的蛇一般竄了出去,像是咬出什麼獵物一般扣在這個男人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八極拳,貼山靠。

那頭暴怒的熊衝破大雨,直接把兩人撞開。

這個淋著雨臉上布滿疤的魁梧漢子臉上帶著笑意站著,像是一尊戰神,近似乎這裏沒有人能夠阻擋了這個肉型坦克。

龔三指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背著流著血的右手,身體顫抖的看著這個天降奇兵,臉上卻沒有什麼氣急敗壞,而是一種蠢蠢欲動的猛勁。

“老東西,你還能不能打下去。”男人握著抱著巨大的拳頭說著,一臉調侃。

“他可是我的獵物。”太刀男默默起身,被剛剛不分敵我的給撞出去,這個扛著太刀的男人也咳出了血來。

“副長,我可是怕你被玩死。”這頭熊戲弄的說著,估摸著能在這種戰場開玩笑,也就隻有這麼一個家夥。

“這才什麼程度,你說對吧?龔三指。”太刀男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

這是一個新一代對戰舊一代的笑容,很有代表下,至少在這個時代的變化下,留下的烙印,最深刻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