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
趙龍象慌忙的衝向亭中,衝正在品茶的趙山虎與趙牧鷹道:“趙玉榫反來了。”
兩個老人僅僅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露出太大的驚訝神色。
趙龍象急紅了腦袋,原本以為這爆炸性的新聞會驚出什麼波瀾,但現在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改朝換代,這種故事,我們這些老東西已經看了太多了,誰也不是真正的上位。”趙山虎小小抿了一口茶水,僅僅是如初這麼一句,誰也不是真正的上位,針對的東西太多,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釘子,釘在這個岌岌可危的世界最深處,讓人難以挖掘。
在遠遠地方,小桃花好像注意到了空氣中的異常,衝身後那個長相在她眼中屬於無可挑剔的女人道:“天雪姐姐,我有股不好的預感。”
趙天雪笑了笑,摸了摸這個身世讓人心疼但未來覺得讓人憧憬孩子的腦袋。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又或者是最恐怖的事。
但那些前赴後繼紮著猛子的人,早已經擁簇到毫無選擇。
趙家。
趙百川輕輕彈著這把黑刃,腳下的屍首已經堆的一層一層,這把黑刃,斬斷了人的腦袋,斬斷了人的手腳,斬斷了開山刀,斬斷了牆。
隻有一個喝著涼茶倚著一把黑刃的老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像是某武俠小說中的場景。
隻不過這刺鼻的血腥,這讓人不堪入目的畫麵,如果如實寫下,絕對屬於那般肝膽相照,也不是那所謂的刀光劍影,隻不過是一片觸目驚心罷了。
茶房的門再次被打開,站在門口的有三人。
黑人塔克。
玩槍到出神入化的金發男人。
還有一個能讓繡花針刺穿皮囊的女人。
這三個趙百川手下最得力的悍將,終於以這個身份站在了趙百川的麵前。
“趙玉榫給了你們多少錢?又或者多少籌碼?“麵對這極其諷刺的一幕,趙百川僅僅是微微笑了笑,放下涼透了的茶,慢慢起身,身上因為濺了太多血的原因,以至於讓人不清楚到底哪裏是他所留下的。
“老爺子,對不住了。”塔克說著,這純正的四川腔與他的外表搭起來,特別的有違和感。
塔克就這樣踏了出去,巨大的拳頭已經破了空。
金發男人手中的槍響了,這有著百發百中名號的金發男人微微驚愕。
或許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但等這些錯誤的人,選擇了錯誤的事的時候,的確一切都沒有了選擇。
卓家這場宴席慢慢散了下去,各懷鬼胎的來客們,終究還是沒有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畫麵,除了恭三兒這個醜角所造成的驚鴻之外。
或許這場婚禮給他們留下最多的,還是那個趙驚雷的兒子,一個所有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想想今晚卓月這種要多水靈就有多水靈的姑娘會投懷在這樣一個家夥懷中,這的確是一件讓人窩火到極點的事情。
卓家似乎又要回到之前的平靜,隻不過空氣中飄散著一些其他的味道。
一直坐在魚塘邊的趙匡亂默默起身,坐了整整一天,不光光肚子餓扁了,想的東西也足夠多了,或許又是一天的無用功,但可惜的是身邊沒有了因為自己做了無用功而嘮叨的人。
至少身邊也得有一個自己想要洗腦的家夥,那樣才會有生活的動力,趙匡亂這樣想起,想著想著,他遇到了那個打扮算是回歸平常的卓月。
這一身有些浮誇的打扮幾乎遮擋了她所有的氣質,但見過她驚為天人時候的趙匡亂,再次麵對她,或許再也無法像是麵對一個陌路人那般的平靜。
或許因為她已經不是那麼耀眼了,兩個人在這個他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坐在她的房間,吃了兩盤蛋炒飯。
除了味道有些平淡以外,這飯還算無可挑剔。
一頓飯兩人都是這般平靜著,或許卓家上下也知道這場婚姻隻不過是個幌子,沒有人再讓這場鬧劇繼續鬧下去,讓這對新人自生自滅,要麼滋生最純粹的感情,要麼滋生最純粹的關係。
但對於卓家人,外來人,來說,這兩個最純粹的東西,都不算多麼重要,就像是他們人生中的驚鴻一瞥,沒必要執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