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口舌大戰(1 / 2)

“以我所見,剛才那位女施主的行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因為她摔碎的實際上並不是什麼佛門的至寶,而是佛門的劣根!”玉溪然此言一出毫無疑問的又掀起一波驚濤駭浪,甚至比剛才黛莎水晶白玉盤的動作還要震撼人心。他的這句話可不是普通的言語,他是對佛門千百年來信仰的一次公開公然的挑戰。

“這位施主出言造次,有辱佛門尊嚴。今日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如何能讓我等信服?”中年僧人眼中的怒色又增加了幾分,他真不知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將如何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又該如何的全身而退?

“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當年小王子摩柯薩青舍身喂虎,看似無懼無畏,大有慈悲普度之心。實則是愚蠢之極,毫無意義。佛家思想博大精深,奧妙非凡。但是總結而言無非兩點:一為般若,二為慈悲。般若即大智慧,慈悲即普度世人。小王子此舉表麵上有慈悲智慧之心,實則是隻得其形而未得其質。凡人與餓虎同為大自然之生靈,本來的確是應該平等的。然而人既然是萬物之靈長,那麼其行之敏,其心之智較之於本能而生的動物自然就有了完善自身,教化萬類的能力。所以人和動物雖無貴賤之分,但是卻分‘有益’和‘無益’的差別。大自然失去了幾隻老虎卻保全了一個人,這樣對生靈並沒有什麼害處。 可是如果為了救幾隻老虎而傷害一個人的話,那麼對於芸芸眾生來說就有損失了。所以當年佛陀寧殺一惡人而救五百商旅,他的出發點就是為了‘損小善而抑大惡’,以此來兼濟眾生,宣揚大善。這才是大慈悲,大智慧。若果隻顧及個人的節氣榮辱卻罔顧世人,那麼縱然是修成了空靈無我的境界成仙成佛了,對芸芸眾生又有什麼益處呢?這就叫做自私自利,根本就和佛陀創立佛教的初衷相違逆。不該讓其飛升羽化,應該讓其墮下阿鼻地獄才對。佛門禁殺戒,茹素齋,信仰天道輪回。餓虎無食而死也屬於天道,並不是人力就能改變的了的。小王子不顧天意,通過自殺的方式來喂養老虎。一來是違背了天意,二來也犯了殺戒。這是佛門中所明令禁止的。況且修行大道的人都是其意相通,異曲同工的。所以佛、道、儒等家雖然在外表的教義上有所差異,但是它們最終的境界都是相同的。道家講究修煉其肉身,固本培元,不可輕易的毀傷。儒家的孝義中稱: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棄。清真教中也有自殺者不能上天堂的說法。由此可見若從大義上來講,小王子的行為是絕對不可取的。既然不可取了又何必將其粉飾以金玉,著之於經典,以此來教化世人呢?那樣豈不是荼毒世人,讓世人都受此貽害了嗎?而今那位女施主寧願冒著悠悠眾口的指責也要將這一貽害於佛門千百年的劣根揭發出來,難道不是為佛門立了一大功嗎?”玉溪然之乎者也的理論一通,聽得眾人是暈天轉地,迷東倒西。隻覺得是句句在理,又好像是字字詭辯。然而一時間卻很難找出可以反駁和擊敗他的言辭,隻能唯唯諾諾的跟著一起瞎應和。其實不止是他們,就連玉溪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有道理。然而他卻記住了一點,辯論的時候隻要突出中心,然後再引經據典的雜糅在一起,準能把對方弄得迷迷糊糊甚至可以起到顛倒黑白的效果。

那位中年僧人也被他舌吐蓮花的口才怔得瞠目結舌,生生的僵立在那裏大張著嘴巴就是說不出話來。如此一來卻讓一旁的顏月兒等人鬆了口氣,鍾子賢附在顏月兒的耳畔和她小聲的議論著,大概又是趁機損玉溪然兩句吧。

卻見顏月兒笑靨如花的回複他說:“嘻嘻,小溪辯論的本事可厲害著呢!那老和尚哪裏是他的對手?當年有諸葛亮舌戰群儒,而今又有玉小溪大辯老和尚。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依我看呐別說是一個老和尚了,即便是諸葛亮在世也照樣是小溪的手下敗將。”她滿臉自豪的注目著情郎,驚豔的美眸中暗含著十足的傾慕。

那個中年僧人眼見著自己顏麵掃地了如何肯甘心,於是便強自定了定神色說道:“這位施主雖然句句詭辯得當,但實則皆是‘白馬非馬’之說,不可真信。況且我佛門千百年修行之積澱,豈是你這年輕的後輩幾句荒謬之語就能顛覆得了的?”他原指望可以拿佛門這個龐大的基地做後盾來鎮住玉溪然,哪知玉溪然還有說辭,在玉溪然麵前他這麼說就等於自掘墳墓。

“非也,大師父此言又差矣!佛家隻以修行造化論高低,不以年齡聲望量深淺。正所謂:十年苦修不如一朝之頓悟。因此釋祖苦行數年尚不如一夕的心宇澄澈,達摩麵壁九載隻為求一瞬間的靈台清明。《易經》上說:君子終日乾乾,與時俱進。佛門本就應該順應天理循環,吐故納新,如此才不愧對於參禪悟道的萬般辛苦。在這而言,佛家講究平心靜氣,無色無相無我,杜絕貪、嗔、癡等惡念。如此才能功參造化,一念成佛。而大師父你輕易動怒,這是犯了嗔戒;一心傾於珍寶古玩這些身外之物,這是犯了貪戒和癡戒。如此看來,大師父您的修為恐怕還不到家吧!”玉溪然本不願當眾羞辱於他,但是見其咄咄逼人的氣勢甚為惱火,不得已隻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