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楚璴眉頭抬起,搖頭笑道:“元大人這兵部尚書也是當的不耐煩了,健銳營的丁染統領當年可是跟著父王一同出生入死過來的,便是將軍也能當得。這些年雖說位置不高,可在陛下麵前也還是能說得上話。現如今跟護國公府對上,可有的熱鬧了。這事說輕了是個治下不嚴,說重了怕就是自恃功高,目中無人。管轄驍騎營期間出了這麼件事,護國公怕是要忙起來了。”
說到這裏,楚璴目光似笑非笑的對上楚翊,似是打趣般開口道:“依小妹看來,兄長今日,應有右遷之喜。”
這件事,一麵是護國公與兵部尚書官官相護,另一麵則是昔日襄王麾下的將軍,不論訓斥那邊都輪不到楚翊什麼事。早朝這才敢剛結束景帝就讓人來請楚翊入宮,隻怕是打著要將其中一方的兵權轉交給他的主意。
此事楚翊倒也想得明白,如此一來,與護國公府和元家正麵對上,他還須得要早做準備。
“看來大哥與我所見略同”楚璴見楚翊沉默不語,輕聲笑道:“午後我便叫人好好給風雷看看,以後他便是戰馬之首了,可不能給大哥丟人。”
楚璴這般信誓旦旦,想必是確定景帝會將驍騎營交由楚翊節製。楚翊見她如此作為,心中的猜想也確定了好些,畢竟比起自己,楚璴更為熟悉景帝。
將楚翊送至王府門外,看著依舊站在門口望著楚翊背影的楚璴,一旁的玉闕輕聲問道:“郡主,您如何知道……”
楚璴微微轉頭,聽見玉闕的疑問後輕聲一笑轉身往府內而去。
自古帝王,都是忌憚權臣結黨的,與他們而言,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楚翊走進式乾宮時,景帝正坐在書案後,鍵銳營統領丁染與護國公分站兩邊,兵部尚書微微低頭站在護國公身旁,雙手似乎微微有些發抖。
“臣楚翊參見陛下。”
“翊兒來了”景帝揮揮手示意楚翊平身,原本靠著龍椅的身子微微前傾了些,語氣平常,倒是沒有發怒的跡象:“這幾月你在張四海那裏,看著倒是硬朗不少。”
“張將軍乃國之棟梁,微臣還有許多需要向張將軍請教。”
“翊兒此言差矣,若是論行軍打仗,張四海比你父王差遠了”
景帝話音剛落,殿中之人皆是神色一變。楚翊抬頭與丁染對視一眼,見他微微的搖搖頭後,頓了頓道:“父王不問軍務多年,不及張將軍身經百戰。”
似乎是料到楚翊會這麼說,景帝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前幾日張四海來回朕,說是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了,應該放你出去曆練。元安身子不好,朕琢磨著弟妹約莫也不想你出京,驍騎營倒是個好去處,你可願意?”
果然如此!
昭致啊昭致,你到當真是了解景帝。
心中暗暗感歎著,楚翊眼下的肌肉緊了緊,掀袍下跪,躬身拜道:“臣遵旨。”
朝堂勢力瞬息萬變,不是你的不要動,但如果是你的,就別猶豫。
這是當年襄親王對楚翊說過的話,現下景帝的心思是平衡勢力,再做推拒倒顯得居心叵測,不如直截了當的應下,反而簡單。
聽聞楚翊所答,景帝臉上倒是露出幾分欣慰之色,由書桌後麵繞了出來行至楚翊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府上,還需要你多費心照顧,元安丫頭身子可好些了?”
“勞陛下掛念,一切都好。”
景帝示意楚翊起身回話,揮揮手讓福康全上前,吩咐道:“前幾日朕記得內務府得了三支萬年參,讓翊兒帶回去給元安補補罷,元安這身板,著實是太消瘦了些。”
楚翊微微一愣,這萬年參向來是僅供著帝王的,如今景帝一揮手便盡數賞給元安,傳了出去也不知是福是禍。
“臣代元安叩謝陛下厚愛,定會擇日入宮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