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桐城落凰(2 / 2)

“那女孩賭了什麼?”一直沉默的焱煙突然開口。

“賭了自己的隨身銀劍——極光,想來是把名劍,否則那上官跡也不會一直糾纏。”店小二又接著說“那三月裏,上官跡像是瘋了似練劍,還把梧桐城改為落桐城,又命人在街中央建了那個大石台子,想讓全城百姓看他如何將那鳳凰挫於台下的。”

“鳳凰?那女子的名字嗎?”南雁冥不解,是因為叫鳳凰嗎,鳳落梧桐,所以叫梧桐台。

“到也不全是,隱約姓鳳姓凰的,關鍵是那身超凡的氣度,驚豔絕然的姿儀,清冽如翠玉的嗓音。跟十州描繪的鳳凰多麼相似啊。”

“後來她輸了嗎?所以把麵具摘下來了?”焱煙的音調裏帶著一絲急切,終於有一個突破口解答疑惑了。

“那女子劍術了得,上官跡哪裏配贏她,隻見那女子的劍如同光影一樣閃爍,青衣翩翩便將上官跡的寶劍打飛,聲音清冽的像冬天潭水結冰一樣:劍者用劍在其心,名劍為名在其靈。”

“劍者用劍在其心,名劍為名在其靈。好一句其心其靈。”鳳驚鴻看著店小二談起那女子時敬重與折服的神情,這絕不是單單是因為美豔的皮囊。

“這樣傳奇的女子,能來到桐城是桐城之幸啊!唉……可惜隻有短短三年的時光。那女子將上官跡打敗後,想與她一戰的江湖人士前撲後繼,竟生生把桐城城門圍了個水泄不通,最後那女子無奈定下了個約定每年中元節便在落桐台上賭劍三人,多者不比若是有一場輸,便再不上落桐台。那三年江湖上是到處比試,他們更是以能與她比劍為榮。每到中元節桐城的大街,客棧,茶樓,酒樓,那是人聲鼎沸,有的甚至見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三年?為何隻有三年?”南雁冥依稀記得約莫八九年前很多江湖人重金買冥生宮的升力丹提升功力,莫不是這件事?那兩年自己還狠狠賺了一筆哪。

“唉……三年。第三年的中元節,劍挑兩人後,那女子長歎一口氣,本以為無人再上。末了上來了一位白衣公子,月牙色的鍛袍,長身而立,俊美無儔,氣宇軒昂,一看絕非池中之物,一身貴氣淩然,溫和有禮。幾個回合,竟比這三年來任何一位名頭響亮的俠客都堅持的時間長,又或許他擾了她的心。因為他是唯一一個以她為賭的。”

“如果姑娘輸了可願一世相賭。”白衣男子看著她的目光決絕,仿佛勝卷在握。

“若是你輸了那。”

“天下”

“我要這天下何用。”

“我之所有便是天下。”

“那便賭。”

“你不怕我信口雌黃。”

“那又如何。”

“你不怕我容顏醜陋。”

“那又怎樣。”

“好。”

“後來呢?那女子輸了嗎?他們在一起了嗎?”衾兒急忙開口,這樣讓人豔羨的愛情。不在一起太可惜了,若是雁冥哥哥能這麼做,不比都要輸。

“沒有後來了,兩個人鬥了一天一夜,所有人都沒有離開,等著一個結果。黎明的陽光鍍在女子如同神諦一樣的麵皮上,連掉在台上的銀麵具都閃爍一層金光。男子握著重劍的虎口汩汩的冒著鮮紅的血液,順著劍柄流至劍尖,一滴滴濺開了血蓮。”

“在下輸了。”

“嗯。”

“姑娘何時想要這天下。”

“隨時。”

“好。”

“眾人沉醉在那女子一抬眼,輕挑眉的風情裏。等回過神,兩人早已消失無蹤,剛才那一刻就像是在夢中一樣,醒來便什麼都沒有了。而那女子在這三年來也如同夢裏一樣,再也沒見過,鳳凰飛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桐城即使有再多的梧桐,桐花開的如何絢爛,終歸不是她的歸途,她的棲木。隻有那青石圓台上還有絲絲她殘留的殘影,曆經風雨時光而不消散。”

小二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衾兒帶著幾分惋惜的神情,那男子定是對女子動情的,而那女子絕不是全然無感,唉~可惜了。其餘三人都若有所思,這世間有些是命裏注定,如鳳子凰女。有些是事在人為,如雁冥衾兒。而有些便是費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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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多多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