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日的,他能說些什麼道理,還不是老一套,擺爛不配合!”
真是如此,那肯定全局就要崩盤。郝建趕快拉了他,“這事拖不得,你帶路,我們這就去找他!”
還沒走到院子,便聽到裏麵的爭吵聲,裏麵的男人罵道:“都是你這賤女人,生兒育女的事,你擅自做什麼決定,也不知你讓什麼給蒙了心智,結了紮,這下好了,吳家的根脈到我手裏算是斷了,斷了!”
“當初你不也是答應的嘛,何況這本身也沒有錯啊,咱們這也是響應國策!”
“國你媽的,誰不知道你,結紮了,再怎麼也不會懷孕,方便了你和尹溜子啦!”
“平海,你娘的說的,這是人話嗎?我和了,你慪呀,慪不死你,人家尹溜子就是比你強!”
“田應仙,你這個爛貨,看老子不撕爛你!”
這還得了,郝建想也沒想,推門就闖了進去。不料汪地一聲,腳踝生痛,一隻大黑狗咬住了自己的褲腿,死死不放。
田應仙嚇得臉如白紙,吳平海拿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敢情剛才兩口子一邊喝酒,一邊吵架。要不,給吳平海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因為他的妻子田應仙確實太漂亮了。
趙誌康急了,一腳踢到了狗肚子上,噗地一聲,然而那狗非但沒有鬆口,反而咬得更深了。郝建吃了痛,皺了皺眉頭。
“吳平海,愣著搞毛,還不叫住你的狗!”
“黑子,一邊去!”聽了主人的話,那隻大黑狗騰地一下躥到門外去了,趙誌康一腳踢了個空,全身勁都給用上了,收不住勢,竟然完成了個超高難度一字碼!
“沒傷著吧!”等郝建坐了下來,田應仙倒了一盆溫水,往裏麵撒了點鹽,蹲了下來,“洗洗傷口吧,”說著伸手過來欲擼起郝建的褲腳。
郝建急忙擺手,“不用不用,咱們農村娃娃,從小就和小狗一起長大,有幾個沒被狗咬過,這點小傷,要什麼緊!”
趙誌康拍了拍屁股,“我告訴你了吳平海,這是我們郝主任,因為你說話跟放屁一樣,我們才來你家做工作,眼下郝主任讓你家的狗給咬傷了,這狗咬傷的,比貓抓傷的還要厲害,那是要帶病毒的,要到醫院打抗毒血清,抗毒血清你知道嗎,一針要三百六,一共要打六針,六針一共要多少錢,你應該知道的。洗洗,簡單洗洗就算啦,你想得美! ”
“趙站長,不會有那麼嚴重吧,就咬了這麼一小口,三六一千八,六六三百六,那不得要二千一百六嗎?”吳平海開了腔。
“六針?依我看,郝主任這情況,還得打十二針,瞧,這都咬到骨頭裏麵了!郝主任放得過你,我可放不過你,自個說怎麼處吧!”
“郝主任,真有那麼嚴重,我看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田應仙擼了擼衣袖,蹲了下來,抬起頭來看郝建,兩隻嫩蔥白蒜般的手就要捉住郝建的腳,那眼神相當的清澈。 “田大姐,我說過不礙事的,別,別!我自己來洗!”郝建緊張了,趕快把腳移開,可惜動作太大了,腳盆裏的水濺起了水花,打在田應仙的白色襯衫上,胸前已然濕了一大塊,裏麵的旖旎風光若隱若現,分外撓人。
“趙站長,瞎說什麼呢!”郝建洗淨了傷口,放下了褲腳,一臉輕鬆地說:“平海,你那黑子可也是夠生猛的,可要留點心,最好找一根繩子把它看好,要不然出去咬傷了別家小孩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平海,忤著像根棒槌幹毛,還等黑子出去咬人麼!”
“是的,我再就去把它喊回來!”吳平海一腳跨出門外,一點也不敢耽擱。哎,漂亮女人,一般都當家。
“郝主任?你說的,真不要緊?”田應仙還是有些不放心。
“田大姐,我是個鄉幹部,鄉幹部就是人民的公仆,尊敬的主人,仆人的話你還不相信麼?”
“嗬嗬,郝主任真是幽默,你真是個好幹部,實話也不瞞你,真要我掏出這二三千的,一時半會還真拿不出來呢!”田應仙頭垂得很低,坐在郝建對麵,那濃濃的女人味從飽滿的胸部散發出來。
郝建定了定心神,把來意說了一遍,問她為什麼中途變卦了呢。這時田應仙才抬起頭來,
“我們村支書他也太欺負人了,你說我又是黨員,又是雙女戶,又當過小組長,村民投票我得了198票,僅次於村長,這個計生專幹我怎麼就當不了,難不成我還不如他那個三十好幾還嫁不出去的傻子妹崽嗎?平海他也想不通,說什麼叫我們當典型,那是嘲弄,是譏笑!”
“真是那麼回事麼?趙站長。”
“是啊,尹支書這人呢,要魄力有魄力,要文化有文化的,就是人過於自私,群眾的口碑一直不是怎麼好,現在計生專幹的待遇提上來了,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口子,也是的,換成他媳婦不好麼,偏偏要讓給他那話都不會說的女兒呢,這怎麼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