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知道我們過來的目的。”探員沒有答應,徑直說了句。“加點金銀花。”末了加上一句。
崔浩點頭,饒有意思的看了眼探員。“你怎麼知道我有金銀花。”起身朝自己的寫字台走去,挺了個頗大的啤酒肚,行走的依舊利索。
林航好奇的看著他旁邊的男人,感覺這貨越來越陌生了。“我喜歡喝茶。”探員也不加解釋。
崔浩從抽屜裏拿出筒金銀花,放了點在茶壺裏,再蓋上茶葉,衝水慮茶。“有時候我喜歡加一點點糖。”聽起來像是要求又像是自言自語。
探員永遠不喜歡接話,筆直的看著崔浩的肚腩。崔浩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小夥子,什麼時候不幹警察了可以到我這裏來。”
“你知道黃義德死了?”探員也永遠不會挑時機講話。
崔浩手裏的熱水壺停在半空,一瞬,很快又繼續往茶壺裏倒水,臉上很自然的收起了笑容,剛才的笑聲跟沒發生過那般。
“今天的報紙和網上的新聞都還沒有報道才對,最快也是要今天下午。”崔浩在茶壺裏倒滿了水,探員很自然的拿起茶壺往茶幾上三個茶杯裏倒茶,末了拿起一杯,吹了又吹,四遍後輕輕送入口中。
“我秘書有報社的朋友。”崔浩把茶壺裏的水又再一次倒滿,然後幫探員的杯子裏倒滿了茶。“怎麼,我跟這起命案有關係嗎,我和他。”黃義德停頓了一下,放下手裏的水壺。“我們也就認識而已,也不是很熟。”
“是嗎。”林航拿出手機,很自然的加入對話。“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林航將那張夾在書縫裏的照片拍下來存在了手機裏。
崔浩接過手機,歎了口氣。“也難怪你們會找上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無可奉告。”
探員繼續喝茶,喝了一杯自己給自己再續了一杯。
“你對你朋友被殺沒有感到絲毫悲痛嗎?”林航看著眼前這個幹脆閉上眼睛的肉團,光從他眼角的皺紋看,他還是一個愛笑和善的人。
“悲痛,但是我無可奉告,這張照片隻是我還年輕那會一次跟他出門遊玩拍下來的,我沒想到他竟然還存著。”他閉上了眼,不知道腦裏在想著些什麼,或許是在回憶。
“那這個女孩是誰。”三個杯子,隻有探員那杯茶喝了又倒,其餘兩杯還是那副模樣,茶水麵上糊了層膜,不知是水霧還是空氣裏掉落的塵埃。
崔浩睜開了眼,看著林航,從眼裏猜不透他的想法,沒有感情的眼珠。“我老婆。”他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你老婆?”照片裏的男人約莫是三十歲,崔浩現齡五十,而女孩看上去不過十歲。
“嗯。”崔浩答應了一聲。
林航沒有說話,看著手機不知在想些什麼。
“照片裏黃義德旁邊的人是誰。”探員放下手裏的茶杯,看了眼旁邊的林航一眼,轉頭問崔浩。
“我不認識。”崔浩吐了口氣。“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我想方便的話我們想見你的妻子。”麵對崔浩的逐客令探員的腳都沒有挪動半步。
“她這些天出去了,過些日子你可以到家裏找她。”崔浩站了起來,轉身往辦公桌走去。
“留一個地址。”探員也站了起來,遞出兜裏的筆記本和筆。
‘安康街101號’寫下地點崔浩將筆夾在筆記本裏還給探員。
“打擾了。”崔浩擺了擺說,半句話不說。
“走吧。”林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探員身後。“嗯。”
打開門,剛才送他們上樓的女人還站在門口,微笑向他們示意,並做了個手勢,請。林航和探員往電梯方向走去,女人回身拉上了房門,小跑到他們前麵。
建材有限公司大門前
“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出到門口林航就開口了。
“很可疑,他看到照片後,無論問什麼都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相信我們警方會查到他的妻子就是照片裏的女孩的話,他可能也不會承認那個女孩是他的妻子。”探員抬頭看了眼太陽,刺激的他一下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眨巴兩下眼睛,在前麵大樹上就出現個被太陽吞噬掉的黑洞。
“他和黃義德的關係絕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簡單,他能在新聞未推出前就知道了黃義德的死,無論是從哪一種渠道,他對黃義德的關注度也太高了。”林航腦裏一直是照片裏的女孩。
“他秘書的朋友在報社裏工作也未必可信。”眨多幾下眼睛,黑洞消失了,樹葉的綠色邊緣反而出現了更多種顏色,扭曲在一起。
“從他妻子那裏,隻怕也問不到什麼。”
“總是要走一趟的。”
汗水很快浸濕了後背,大夏天,在室外露天行走就像是在火爐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