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白彩掰了個點心喂白小多,頭也不抬的說:“跟我說說磚廠的事吧。還有什麼一並都說了。”
白不棄放下手中的茶盞,道:“公子臨走前,不是跟不棄說過,具體照情況而定嗎。我就想這地裏活計也不多了,除了拔草就是除蟲。這些活計也不是天天幹。公子不是說過,要蓋些房子分給眾人嗎。不棄就組織了一下人手,建了個磚廠。就在山腳下。正好在西前村眾人進山的那條路口。”
“不錯啊。”白彩讚道。
白不棄搖頭:“我是在三個村裏選的青壯年來燒磚,沒成想,西前村人卻對此產生了大大的不滿。”
白彩皺眉:“為什麼?”
白芳藹掐著塗有鮮紅蔻丹的指甲蓋,哼了一聲:“他們想讓我們付地錢。”
白彩問:“付什麼地錢!”這整個南山都是她的好不好,更別說司馬霆已經把這三個村子賜給了她。
說白了,這三個村子已經是她的了。她在自己地盤上建廠,還要付錢?
她沒問他們收房租就不錯了!
之前蓋紡織廠,她付錢無非是不想拆了房子的人沒錢拿。這個世道,想要生存都不容易。
隻是,她為別人著想,別人可未必替她著想啊!
斂下心中所有思緒,白彩道:“還有呢?你們沒有跟他們說西前村已經被皇帝陛下賜給我了嗎?”
白不棄歎道:“他們不聽啊!”
“不聽?還有什麼事?一塊說完。”白彩拿了個桃子啃著。
白不棄道:“是這樣的。紡織廠還有女工要求漲工資。也有人將手伸到紡織廠裏的機子上麵去了。”
見白彩望向自己,白芳藹笑了笑,道:“都被我跟張婆給收拾了,對了,公子,我跟張婆還有劉氏挑了幾個機靈的丫頭買了幾個。放心,被張婆調\教的很好。賣身契在咱們手上,也不怕翻出浪花來。”
白彩點頭,“你們信的過就好。”
“那糖廠呢?那裏有事嗎?”直覺告訴白彩那肯定也不能安生。
白不棄道:“的確,有人不止一次的想去買楓糖的提煉方子,北崖村也有急功好利的。問題往往都出在自己人身上。不罰不行,罰重了又遭人記恨。”
白彩:“那你就沒罰?”
白不棄麵帶羞慚的道:“愧對公子!不棄隻剁了他一隻手。”
白彩:“……”那你還慚愧個什麼勁啊。
不過,要是照以往白不棄的手段來看,單要一隻手真的算是很輕的了,他能讓那個犯事的以及犯事人一家活下來真是很難得的。
白彩一麵拿著桃子逗弄著白小多,一麵繼續說道:“現在糖廠應該不會在熬製糖漿了吧。”
白不棄道:“北崖村的裏正在出了五月份之後,就一心一意的撲在地裏還不忘栽種糖槭樹苗。公子,地裏的紅薯長勢喜人,應該還有一個多月就能收了。已經有不少人來問我能不能收了。”
“春薯最少應該是一百六十天之後收才行。現在才三個多月吧?”白彩問。
也可能是現在桐城的氣候原因,地裏的紅薯個大飽滿,已經到了收貨的季節了。
白不棄跟白彩詳細的講了一下地裏紅薯的情況。白彩聽著很感興趣。要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還真能再種一茬或是兩茬?
白彩一直在那前世西北的氣候條件來當做模本來做,但是具體的桐城以及周遭環境是如何的氣候,具體有什麼不一樣。她卻是沒有研究。
也許,現在的氣候真跟後世有什麼不一樣也說不定。
畢竟,曆史都拐了個大彎。
“等一下我會出去看看地裏的情況,三個裏正對村裏的事是什麼態度呢?”白彩問。
白不棄道:“鄧裏正是想來為他兒媳找公子說話。但是,公子不在,他來了四五次也就沒再來。到底他跟紡織廠那事有沒有什麼關係不棄不清楚,但是,公子,鄧裏正兒媳婦娘家的表哥卻是有些牽扯。”
“表哥?”白彩托著腮幫子,“牽扯還真夠多啊。不過,你們沒再繼續查下去?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白不棄赧然道:“本來查到那裏自然是繼續往下查的,但是差點被一股暗中勢力盯上。不棄就沒有繼續往下查。”
白彩道:“這個交給我吧。”
白芳藹笑道:“這個怎能勞煩公子?”
白彩搖頭:“你們不能查,不代表我不能。對了,西北侯派的兵還在西前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