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極了。”還是從那個洞出傳來的聲音,人過了半天才出來,後麵跟著好幾個人。安德裏一臉厭惡地爬起來,對著卡爾梅克人,也對著大家大聲宣講:“這兩個缺德鬼,一個脫了褲子坐在地上,一個抓住肉-棒用手套弄著——乖乖,真粗。”
盜竊犯從安德裏後麵跳出來,跳到格魯勃斯麵前學著他的腔調:“我受不了啦,前段時間我那麼照顧你,讓我來一下不過份吧。”又跳到米沙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格魯勃斯忸捏著:“住嘴,別碰我,離我遠點,我已經讓你……”
“住嘴。”格魯勃斯撲過來捂住他的嘴。另一個突擊隊員接過話茬:“我已經讓你整慘了,誰能受得了一小時內轟炸三次的……”格魯勃斯放開盜竊犯,向新的目標追去。
兩個德軍戰俘興衝衝地爬出來,為首的拖著一個乳豬。
安德裏攤開雙手痛心地說:“你們闖大禍了,打獵沒錯,千萬不能動幼仔呀。”德軍戰俘茫然不知所措。
“把它扔出去,扔得遠遠的。”卡爾梅克人像大白天見到鬼一般喊叫。德軍戰俘還是原地沒動。韃靼拎起幼小的野豬往外爬去。“最好扔到老虎嘴裏。連你一塊扔。”格魯勃斯朝洞裏喊道。罕見地沒有得到韃靼的回音。
一會兒韃靼回來了,瘋了般衝過去把發呆的戰俘一腳踢翻在地,腳出言出:“你這個混球,混蛋,誰讓你們打獵的。完了。我們完了。”他氣得團團轉。
年輕戰俘的同伴站在那裏,左臉殘留著笑,右臉升騰起慍怒,習慣地攥緊了拳頭。突然,挨揍的那位從地上爬起來,對著韃靼的臉上一拳。韃靼一怔,隨即撲上去,在看熱鬧的人們特意留出的空地裏兩人大打出手。
大家覺得不對勁了,德軍戰俘很快把韃靼壓在身子下麵左右開弓抽耳光,韃靼竭力想翻過來但沒能如願,他突然做了個粗鄙的動作,向上麵那張年輕的臉上吐了一口痰,由於痰汁過多,沾到臉上的痰又慢慢變形,落回韃靼的眼窩裏。他暴怒地大喊一聲,乘德國人擦拭的機會翻轉到上麵,騎在戰俘身上,狠狠掐住對方的脖子,直掐得直翻白眼。
兩人都失控了,眾人好不容易把他倆拉開,韃靼突然抽出手槍,被別人奪去。意猶未盡地破口大罵:“白眼狼,竟敢打我耳光,信不信我他媽蹦了你個逼的。”年輕戰俘被拉起來時瘋狂地跳躍著,嘴裏發出獅子般的聲音,雙手亂抓,活脫脫象個瘋子,最終被忍無可忍的格魯勃斯腿彎上狠狠一腳,踢跪在地上。
“真像個瘋狗,你想給敵人通風報信呀。”格魯勃斯喝道。
年輕戰俘仍然鐵青著臉,胸部大幅度起伏著,全身劇烈伸縮著,眼睛泛著斜睨著格魯勃斯。睨得他怒不可遏:
“再鬧,再鬧我把你送給敵人。讓你到西伯利亞鬧去。狗娘養的東西。”
西伯利亞讓兩人恢複了理智,突然安靜下來。
兩個戰俘是突擊隊襲擊雷達站時跟來的,都是攀岩高手,銀質國家體能訓練勳章獲得者。德軍第四坦克集團軍沿拉多加湖東岸向北挺進時,隨163步兵師南下策應,駐守在雷別日諾。十天前,蘇軍39集團軍向湖畔進攻,兩人被俘後隨即被押解到山坳當苦工。
那天,從山口衝進來一小隊蘇軍,把工地看守狠揍一頓後往山崖攀登,二人對一些人的攀登技術實在看不下去了,手癢癢得厲害,並從一個禿頂身上發現假冒偽劣的破綻,便跟隨而去。
第二天,卡爾梅克人把兩人叫到跟前,閑聊兩句後問道:
“你們幹了件非常愚蠢的事,你們知道嗎?”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又看著卡爾梅克人,他們實在不明白這麼一件小事會惹起如此大的風波。經過一番生物學與生殖知識,動物天性與人的母愛的自然與社會教育後,兩人似乎明白了。
“今後打算怎麼辦?”卡爾梅克人不等他們回答便嚴肅地說:“也許你們會回到自己的部隊,隻要目前仍在這個部隊,就必須服從命令,不管他是德國人,還是韃靼人,更別說我了。因為你們現在所在的部隊不是一支烏合之眾,而是有著嚴明紀律的勃蘭登堡部隊。聽懂我的話了嗎?”
“什麼?勃蘭登堡部隊?”兩人異口同聲。看得出他們真把這當烏合之眾了。
“明白了。”兩人挺直了身子。看見韃靼過來了,兩人腳跟一並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