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榮譽和勳章(中上)(1 / 2)

卡爾梅克突擊隊越過戰線,潛入敵後興風作浪,成功救出海茵茨上校,襲擊戰地修理場,摧毀通訊線路,在蘇39集團軍進攻拉多加湖的關健時刻炸毀公路橋梁,打死了357師師長,還摧毀了蘇聯花重金從蘇格蘭運來的千裏眼——雷達,為帝國建立了功勳。誰也不曾想到,九死一生回到自己的隊伍時,麵臨著軍事法庭的審判。

那天,直升飛機把他們送到帕沙,再坐火車到了沃爾霍夫。卡爾梅克人一下車,隨即被兩名軍法官帶走,其他人也被告知隻能在指定的地方活動。所謂指定的地方是一處獨立的農舍,他們實際上被軟禁起來了,還在門上加了崗哨。

兩天後,外麵響起刹車聲,禿頂說:“又來送吃的來了,就是天天吃閑飯,受之有愧呀。”

“愧得話回到野豬林吃野豬肉去。”格魯勃斯對他說,韃靼抬著行軍鍋到院子裏迎接,還沒出門就僵在那兒了,今天來的不是第一裝甲師直屬戰地麵包連的,而是第四坦克集團軍司令部憲兵隊的,整隊人全部拿著槍,以精兵的高效率立即拉開了一個隊列,所欠也就是沒拿槍對著他們而已。

禿頂向為首的中校憲兵隊長伸出手迎過去:“米勒,沒想到在這見到你。”“你也在?”對方一楞,臉上掛著霜躲開他的手,受到冷落的禿頂在大家詫異而不屑的眼光下站回到隊列中間。中校憲兵隊長問:“這裏是十一個,全都在嗎?”

大家都不說話,門口的哨兵代為回答:“都在。”

“全押上車。”中校憲兵隊長簡單地命令道。憲兵們便開始行動起來。大家上車了,都瞪眼看著車下掙紮著不肯上來的人,那是登高,他辯解著:“我真不知道他們以前幹了什麼事,我是幾天前在蘇聯主動從勞動營逃出來的。”

腳踹在他的胖屁股上,槍托杵在他肩頭上的厚肉。憲兵們在下麵推著,安德裏在上麵拉著,安德裏邊拉邊喊:“過來幫忙呀,這家夥看起來不那麼胖,怎麼那麼沉呀。”在大家幫助下,這家夥登高到車廂裏,不甘心地問他身邊的米沙:“這是去幹啥呀,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呀?”

“上法庭。”米沙陰沉著臉說。登高又轉向自認的最誠實的人:“安德裏副隊長,卡爾梅克人不在,您就是我們的隊長了……請問這是去幹啥呀。”

盡管被人又是拍馬屁又是說請,安德裏仍沒聲好奇地回答:“上法庭你說能幹啥呀。”登高怔忡了一會兒,便開始向車下嚷嚷:“我確確實實不是跟他們一夥的,我是自己跑出戰俘營的。”

“啪——”韃靼順手一巴掌,“誰說卡爾梅克人不在了?”

“沒出息!”格魯勃斯從對麵伸過手來,車子開動了,他一屁股坐在車廂中間,頭碰到後擋板上。劣質燃油從排氣管裏噴出的煙霧,把坐在最後麵的登高嗆得咳嗽連連,再也不嚷嚷了。

憲兵隊的車跟在後麵,車上的一挺通用機槍有意無意地對著他們。眼尖的米沙肯定地說:“這是MG34的改進型,你們看那彈鏈盒。”大家白了他一眼。他們關心的是自己的前途,關心的是心裏升騰的越來越大的問號。

不是很近的一段路,車搖搖晃晃不知道要把他們帶到那裏去。有幾個睡著了,禿頂扭頭看著路邊的電線杆子。忽然砰地一聲槍響,睡覺的人驚醒了,子彈伴著憲兵的叫聲:“你要幹什麼?想逃跑嗎?”

汽車“吱嘎”一聲猛停,車廂的人像被一把無形的手推著,肩膀一個挨一個倒在前麵人的身上,又反彈回來碰到後麵人的腦袋上。一腳跨出後護板、另一腳還在車內的登高一頭紮向車廂內。後麵車上迅速跳出兩個憲兵,打開車廂後板,不由分說把登高拖下車,重新安置在他們的車上。

“這傻子,能有你什麼事?”禿頂說,“都怪你們,把人家嚇得夠嗆。”

格魯勃斯鼻孔裏哼了一聲:“沒出息,還當過運動員呢。”米沙附合:“就是,這個高跟那個高確實不一樣。那天我帶他倆在野豬洞裏阻擋蘇軍,攀高勇往直前,這家夥直往後縮。”

“所以那個高死了,而這個膽小鬼卻活著”。 韃靼一臉委曲,“比如說我們,打起仗來勇往直前,回到後方還要受審。什麼世道。”

一陣風波之後大家再也睡不著了,紛紛猜起謎語。禿頂一臉世故地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人家如此興師動眾。我們討論一下也好呀。虐待俘虜?不可能。那個高加索牧民……”“是少校隊長。”“對,隊長,是不是真的幹了像韃靼拾來的材料上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