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卵囊(2 / 2)

"那是真的嗎?"老鼠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卵囊問。

"是的,真的,"夏洛輕聲道。

"恭喜!"坦普爾曼嘟囔道,"這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他閉上眼,拖過一些稻草蓋到身上,美美地睡了。威伯和夏洛很高興能暫時擺脫老鼠的糾纏。

九點鍾,阿拉貝爾先生的卡車開回展覽會場,停到威伯的豬圈旁。每個人都下了車。

"看!"芬叫。"看夏洛的網!看上麵說什麼!"

大人和孩子們手牽著手站在那裏,觀察著這個新織的字。

"謙恭",祖克曼先生說。"這個詞對威伯太合適了!"

每個人都說蜘蛛網裏又出現了奇跡。威伯神情可愛地望著人們的臉。他看起來既謙恭,又討人喜歡。芬會意地朝夏洛眨了眨眼。不久魯維開始忙起來。他把一桶溫乎的豬食倒進食槽,又在威伯吃早飯時,用一根光滑的小棍子輕輕地給他抓癢。

"等一下!"埃弗裏說。"看這個!"他指著"伯伯"的豬圈上的藍標簽說。"這頭豬已經贏得了大獎。"

祖克曼一家與阿拉貝爾一家盯住了那張標簽。祖克曼太太開始哭起來。沒人再說一句話。他們隻是呆呆地看著那標簽。然後他們看看"伯伯",再看看標簽。魯維掏出一方特別大的手絹大聲地擤著鼻子——這聲音很大,大得連那邊馬廄裏的馬夫都聽見了。

"能給我點兒錢嗎?"芬問。"我想去遊樂場。"

"你就在這兒呆著!"她的母親說。淚水開始在芬的眼裏打轉。

"你們都哭什麼?"祖克曼先生說。"讓我們忙起來!伊迪絲,拿酸奶來!"

祖克曼太太用手絹擦擦眼睛。她走向卡車,帶回一個裝著一加侖酸奶的瓶子。

"洗澡時間!"祖克曼先生歡叫。他和祖克曼太太,埃弗裏走進威伯的豬圈。埃弗裏慢慢地往威伯的頭和背上倒著酸奶,當酸奶流到威伯身上時,祖克曼夫婦就把它往威伯的毛發和皮膚上抹。過路的人都停下來參觀。不久,一頭漂亮的豬出現了。威伯又白又光滑,變得非常漂亮。早晨的陽光映過了他粉紅色的耳朵。

"他不像那個圈裏的豬那麼大,"一個旁觀者說,"但他更幹淨。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地方。"

"我也這麼想,"另一個男人說。

"他也很謙恭,"一個女人讀著網裏的字說。

每個來參觀的人都對威伯說了些讚美的話。大家都對那張網感到驚奇。當然,沒人注意到夏洛。

突然,擴音器裏傳出了聲音。

"請注意!"那裏麵說。"請霍默·祖克曼先生把他的名豬帶到大看台上的裁判場來。二十分鍾後,將在那裏頒發一項特別獎。每個人都被邀請參加。請把你的豬裝進箱子,祖克曼先生,立即向裁判場報到!"

在這通告發布完的一瞬間裏,阿拉貝爾一家與祖克曼一家幾乎什麼也說不出,也不能動了。然後,埃弗裏抓起一大把稻草興奮地大叫著向空中撒去。這些稻草就像婚禮上撒的五彩紙般,飄上了芬的頭發。阿拉貝爾先生吻了阿拉貝爾太太。埃弗裏吻了威伯。魯維對大家揮手示意。芬緊緊抱住了她的母親。埃弗裏抱住了芬。阿拉貝爾太太抱住了祖克曼太太。

在豬圈頂層上的陰影裏,無人察覺的夏洛正蹲在那裏,前腿激動地緊抱著她的卵囊。她的心不象以前跳得那麼有力了,她感覺自己現在既衰老又無力,但她相信,最後她終於救了威伯的命,所以她的心裏非常的滿足。

"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祖克曼先生喊。"魯維,幫我抬箱子!"

"可以給我點錢嗎?"芬問。

"你等等!"阿拉貝爾說。"你看不到大家都在忙著嗎?"

"把空酸奶瓶送回卡車上去!"阿拉貝爾先生命令。埃弗裏抱著瓶子衝上了卡車。

"我的頭發看起來還好吧?"祖克曼太太說。

"還好,"祖克曼先生敷衍道,在他和魯維把板條箱放到威伯麵前的時候。

"你根本就沒看我的頭發!"祖克曼太太說。

"你很好,伊迪絲,"阿拉貝爾先生說。"隻要你保持鎮靜。"

睡在稻草裏的坦普爾曼,聽到響動,醒了過來。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看到男人們正在把威伯往板條箱裏抬,就也決定跟著去。他找個沒人看到的時機溜進了板條箱,藏到稻草的最下麵。

"孩子們,準備!"祖克曼先生喊。"我們走!"他和阿拉貝爾先生、魯維、埃弗裏扛起箱子往卡車走去。芬跳上車,坐到了箱子上。她的頭發上還粘著稻草,顯得格外的俏皮可愛。阿拉貝爾先生發動了引擎。大家都上了車,往裁判場那裏駛去。

當他們經過費裏斯大轉輪時,芬望了大轉輪一眼,希望她能和亨利一起坐到大轉輪最高處的座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