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太宗李世民離世之後,有人說正本或者說是祖本,被他帶到地宮中去了。曆史上關於《蘭亭序》的去向,唐朝史書說被唐太宗帶走;宋朝的史書又記載,溫韜盜掘唐代皇陵,太宗昭陵中的鍾、王墨跡,全部碑帖被溫韜取走,溫韜死後又不幸流散。
關於溫韜盜墓一事,在宋代歐陽修《新五代史》、曾宏父《石刻鋪敘》、馬令《南唐書》等都有記載。
但是,在昭陵被盜掘之後,史籍中卻沒有關於王羲之《蘭亭序》的直接記載,更沒有盜掘之後王書流傳出的作品傳世。所以說,《蘭亭序》已經變成一個曆史疑案,甚至連溫韜盜墓事件都像是一個疑案;《蘭亭序》或者已經徹底絕版,或者已經化為了曆史塵煙,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一個傳說。
王羲之的《蘭亭序》,在唐朝初年突然出現,在唐朝之後又了無蹤跡。
一千多年來,王羲之的《蘭亭序》在人間享受著“雲端的日子”,王羲之成為中國書法“蘭亭教”的主神。於是,《蘭亭序》成為傳說中的“神跡”,要想研究王羲之的《蘭亭序》,目前隻能依靠《蘭亭序》的各種摹本了。
仔細閱讀王先生的文章,他說還原了“神龍係蘭亭”的麵目,是說故宮收藏的神龍本《蘭亭序》,是馮承素摹本的再摹版本,不是“下真跡一等”的初摹本。王先生通過與明書法家豐坊石刻的對比中,得出故宮藏馮承素摹本《蘭亭序》,和“豐摹本”是同一底本的“姊妹篇”。
接著,他又從天一閣的大火,聯想到“神龍係蘭亭”的底本,也就是說“馮承素蘭亭摹本”,很可能毀於大火。作者又從故宮《蘭亭序》的墨氣、印章、題跋等方麵人手,說故宮《蘭亭序》就是一個偽帖,造假者通過偽造印章,把定武《蘭亭序》題跋移花接木,嫁接在豐坊自己的摹本之上。
從王先生的考證中,筆者認為:他對兩個摹本的對比、統計、分析中,得出故宮《蘭亭序》是豐坊造偽的贗品,但我們依然不能否定這一版本的價值,至少他是打開“豐坊摹本”的一把鑰匙。或者說,它是連接“馮承素摹本”的一個橋梁。
按照王先生文中的說法,他的研究到此為止,隻是揭開了“馮承素摹本”的謎團。但是,想進一步走進王羲之的《蘭亭序》,我們依然步履艱辛,因為“馮承素摹本”即使再逼真,依然還隻是一個“摹本”。“下真跡一等”依然是隔岸觀火,並不能破解《蘭亭序》的全部謎團。
在一千多年臨摹比較中,馮承素摹“神龍蘭亭”被世人公認為:“牽絲映帶,神清骨奇,清風出袖,明月入懷,‘下真跡一等’。”王開儒先生說,豐刻字跡更勝所謂的馮摹本,因上有唐太宗“貞觀”、中宗“神龍”、玄宗“開元”;宋太宗“淳化”、徽宗“政和”、高宗“紹興”六位帝王璽、押佐證,這是世間所有版本都沒有的。
王開儒先生說,豐坊刻本字跡章法緊湊,是最接近王羲之書風的版本。對於這點,筆者和王先生的意見相反。筆者雖沒見過豐坊刻本的全貌,但是從王先生的對比截圖中,看到豐坊刻本的截圖單字,和王羲之其他書帖墨跡摹本不同,依然是兩個書體文字體係。
縱觀王羲之傳世摹本,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線條幹淨利落,點畫清晰明確,不管是行書、草書,乃至楷書的《王右軍洛神賦》,點畫線條部是使用絞轉筆法完成的。王羲之的草書當中,不論是刻本《十七帖》,還是帶有隸書筆意的《寒切帖》、《姨母帖》,乃至《初月帖》、《平安三帖》、《喪亂三帖》,甚至《王右軍洛神賦》,通通都是采用的絞轉筆法。
筆者在這裏,不是討論絞轉筆法的應用,而是想說絞轉筆法和提按頓挫,在風格上有著明顯的不同。絞轉筆法形成的線條多變,不論是勁挺靈秀還是蒼老圓潤,毛筆出來的效果部有力透紙背的效果。孫過庭《書譜》中說:“門生獲生機,父削而子懊。”說的就是王羲之絞轉筆法形成的線條,有入木三分的視覺效果。熟練掌握絞轉筆法,臨摹者隻要運筆到位,自然就會出來王字的效果,結合魏晉時代的筆勢論,掌握筆勢字組與字群組合,寫出來的字自然巧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