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遭襲已過三個月半,泉州城已恢複到了往常,雖說還有不少房屋還沒到能住的程度,可大街上已有了不少活動的人影。
永勝號海船的船體在王麻子不停息的催促中已大體修好,原本三層船艙被改裝成了六層,桅杆、碇、纜繩、甲板等一切都維修已就位。
午後,平靜的泉州碼頭上人來人往,作為天下重要的海上碼頭,這裏運送陶器、瓷器及各種手工藝製品的海船、河船有序的行走和停止。
承憑承擔起永勝號海船的徐銀走後船上的陰陽官職務,先被達叔要求,昨晚一夜都按照王麻子的指示在海船上巡視各處的安全,一夜沒有合眼,所以他此時躺在床上昏昏大睡起來。
他昏睡了整整一個上午,此時海生走到他的房間搖了搖他的肩膀,承平醒過來發現海生就坐在他的對麵正衝著他笑,承平疑惑的說:“怎麼了?出事了?”海生笑著說:“沒有,要不要出去透透風?”承平更奇怪的說:“我還要睡覺呢,昨晚我就沒睡。”海生說:“王麻子讓我來告訴你一聲,馬上要回揚州了。”承平高興地說:“真的嗎?那太好了。船已經修好,能去揚州了,聽說那裏是個天下富有之所在。”海生說:“還要感謝你的票據才是。”
王麻子一臉無奈的進來,說:“船是修好了,可還要再等幾天,從揚州到泉州需要幾天的路程。揚州來的夥計要走幾天。”王麻子對承平說:“你從沒見過東家詹二爺,這次回去一方麵是將找來的‘鑰匙’交給東家,另一方麵便要讓你見見東家。”承平看向海生說:“東家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海生說:“東家身體不好,呃······你見了就知道了。”
三天後,揚州派來接手海船的夥計們到了,承平又按照達叔的要求替新到的夥計們安排住處並統計人數,承平仔細的盤算著人數。此次到達的夥計就有五十人之多,據達叔講全都是揚州船商借給揚州詹家的人手,承平感覺的出來,這些人個個都是海上行船的高手,可和王麻子、海生和承平有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而再看如今的永勝號海船,在經過屍毒島的事情後,和承平他們活著回到泉州的隻剩下了十一人,這些人痊愈後便紛紛離開,紛紛都說不敢再玩命。等到海船修複並迎來新夥計時,跟隨著達叔的人竟然一個都不剩,可揚州詹家卻抽調船商的人馬將船開回揚州。
承平看看花名冊,很明顯,這條船除了名字和自己有關外,其他所有都成了別人的東西。揚州詹家竟然會如此安排?莫非是出了什麼問題?白白將自家船隊的頭船送給了外人?承平看著花名冊這樣想,王麻子笑著看看承平,對旁邊一個勁兒抽著旱煙的達叔說:“這樣回到揚州如何是好?”達叔搖搖頭說:“這次回見詹二爺,還要多觀察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從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發生了不祥的事情。”
失憶後的承平對於這些沿海城市沒有概念,在聽了達叔的一些指點後試著做地圖和識別方向的事情,雖說承平時常會出些差錯,卻還是讓王麻子他們很樂見,尤其承平的圍棋下的很好,達叔來了興致,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整套圍棋請承平教他,承平便認真的教,達叔原本就天資極高,圍棋更是一學就會,幾天下來,達叔竟也成了高手,從此船上的夥計便多了一項樂趣,看承平和達叔下圍棋。
海船離開泉州西城碼頭,取道近海,在出海口進入長江,又從鎮江城拐道大運河,五日後最終來到了揚州城外。
揚州是一座大型城市,雖不像泉州那般有巍峨的建築、星羅棋布的手工作坊和各式各樣的海船,可這裏是魚米之鄉的中心,是絲綢的生產地,尤其令承平大飽口福的是揚州的多產美食,永勝號海船停靠在碼頭上,便有很多小商小販來提貨,永勝號海船畢竟是一條商船,雖說目前船上裝備了近百門大炮,並有許多火槍和火器,可還是要做買賣的,於是從泉州出發時開始到後來每經過一處海港、河港碼頭便會交易一些貨物。剛停船的幾天,達叔和王麻子急著將一路上收來的各種貨物發掉,海船到了揚州就不是一條空船回來複命,而是一條滿載各地貨物的商船,王麻子很擅長此道。
空閑的幾天,承平幾乎吃遍了揚州的各種小吃,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對品嚐美食很感興趣,真猜不出自己失憶前是做甚的,難道是廚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