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王麻子正忙著管著碼頭上的腳夫將貨物放下來,好和前來取貨的店家算清賬目,海生則坐在甲板上等王麻子發好貨,便一同離船,達叔這時也穿好平時一直都不舍得穿的衣服,佩戴整齊。海生吃驚的看著煥然一新的達叔,張大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承平來到水仙們,隻見目測一條大街上商鋪林立、人頭攢動,泉州城裏盡是勞作的工匠,而這揚州城裏滿眼都是各式各樣的商人和官人。
承平走下船,王麻子跟著海生也走在後麵,王麻子緊張的盯著海生,罵罵咧咧的:“你可要記得不要再多喝酒,知道嗎?這次我不放心得跟著你!可不想每次上岸都進大牢裏呆上幾天!”海生無所謂的說:“那你就跟著吧!”
王麻子瞅瞅承平,說:“我怕他又想上次一樣胡來。”承平搖搖頭說:“萬一他真的胡來,這次不要緊,在自家地盤,我們不去管他便是了,隨他鬧。”
達叔走過來對王麻子:“王麻子,你事情辦妥了嗎?”王麻子說:“嗯,貨差不多發完了,有夥計在碼頭盯著就可以了。”達叔說:“好,我們去酒樓喝一杯。”說著,達叔徑直往大街上走去。海生嘟囔著說:“又去那裏?!為何每次到了揚州便要去那酒樓?”王麻子拍拍海生的肩膀,說:“怎麼?你不敢嗎?”海生說:“那倒不是,隻是我並不喜歡那家酒樓的老板娘。”
承平跟上,四人往大街上走去,一路上,承平瞅瞅達叔,發現達叔一言不發,臉上硬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承平看的出來,達叔心裏在算計著什麼。
揚州城裏的街道呈現“井”字形,大大小小的“井”字相連,最中間的建築便是享譽天下的大酒樓——南城大少樓。四人站在樓下定眼看過去,隻見竟有八樓的大高樓上八角分立、直入雲稍,朱紅的油漆貼滿了圓柱、墨綠色的瓦片蓋在屋頂上,靈巧、清脆的鈴鐺掛在屋簷上。
承平問王麻子:“你們以前經常來嗎?”王麻子則笑著說:“正是。”海生不解的問:“咦?為啥非要在這裏吃嗎?”王麻子開玩笑:“這裏有個規矩適合海生在這裏喝酒。”
承平吃驚而不解說:“這裏有什麼規矩啊?”王麻子捂著嘴笑,承平疑惑的看看幾個人。海生撅撅嘴說:“就是喝酒打架不犯法。”達叔第一個邁出步子,四人一同走進酒樓,南城大少樓的夥計走出來原本臉上笑意盈盈的迎上來,見四人走進來立馬驚慌失措的往回跑。承平並沒有注意到夥計的突然離去。
承平隻抬頭見這樓閣,上上下下共有四五個樓層,樓裏如同一座大塔,從塔低一眼便能看到九層塔頂的模樣。
另一個小夥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小心的問:“四位要吃點什麼菜?”達叔微微一笑對夥計說:“我們這位兄弟特來此飲酒打擂。”夥計看向海生急忙說:“好,請跟我來。”
承平急忙問達叔:“這是什麼意思?”達叔說:“便是飲酒打人也有獎勵,便最合適海生了。”承平遲疑的說:“什麼?這樣的規矩倒是極新穎的。”
南城大少樓的整體形象更像一座塔,空心的八層建築裏,每層都是酒館和飯莊。達叔帶著海生、王麻子來到二樓,夥計趕緊笑臉相迎,對達叔說:“達叔,您這是?”達叔對那夥計說:“剛才在樓下,你們的夥計問我們情況,這才知道原來你們的行當改在了二樓,樓頂上比武豈不是更有意思?”
承平隻見那夥計臉上長著個大痣,夥計說:“上次在樓頂上比武便摔死了一人,故而選到了二層樓上。”達叔很讚同,指著海生對長痣的夥計說:“那就好,趕緊為我這夥計安排,好叫我的兄弟也上台打!”
海生一聽長歎一聲,王麻子推推海生。
達叔說:“等會兒我還有別的事情,這裏打擂,不僅可免費飲酒,果品亦是免費的。”海生說:“這裏的擂台上都是揚州本地人,我怕又打殘幾個,詹家的人臉上不好看。”
達叔說:“那你就別使那麼大的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