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急歸急,我卻沒讓自己在原地打轉轉,依稀能看見前麵的梯田了,我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參照著秋山模糊的輪廓大體能找出死孩子崗的方位了,此刻我的心裏不能說是欣喜了,隻能說這事有些眉目了。
我剛想用我顫抖的手擦幹臉上的雨水,這時一個黑影從我身旁一閃而過,我躲閃不及一下從幾米高的梯田壩上跌落,我‘啊’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那數不清是幾層的梯田地裏,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黑影便向我撲了過來,連害怕,恐懼的時間都沒留給我,我一動未動靜靜的閉上眼睛,要死我也不要看清它的模樣,要死我也不做個嚇破膽的嚇死鬼,那樣的話去陰間也找不到一位敢和我搭伴的,爹,娘,二蛋來生再孝順你們吧,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不要責怪別人……二蛋,不要在想漂亮老婆了,這是命。
可就在我萬分絕望忘記疼痛甚至等死的時候,我感覺到好像有東西在舔我的臉,我雙眼緊閉的想,這是一個**了多少年的女鬼,連我這種沒人要的光棍都這麼稀罕,對了,我忘記了,我還是個處男,女鬼也好這口,不對勁,不對,都說鬼是冷的沒有溫度的,為什麼我臉上是熱乎乎的,我微微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騎在我身上,綠瑩瑩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甚是光亮,親娘啊,是狼吧,不對,尼瑪,要是狼它怎會舔我,恐怕這會我早成它口中美美的晚餐了。
是黑蛋,我養得哪條母狗,你娘個黑蛋,你渾身的黑嚇死老子了,我破口大罵卻緊緊把它摟在懷裏,眼角間不知不覺流了淚,那是幸福的淚水,光棍一年半,唯有黑蛋與我是真感情,它一定是問著我的氣味一路跟上來的,自從跟了師父,我陪黑蛋的時間少了許多,但它卻很聽話,每天傍晚都在大門口靜靜的等著我從不去師父那裏打擾我,今天一定是見我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便一路聞著氣味跟到了這裏,黑蛋總是在我無助時危難中相伴,我撫摸著和我親熱不夠的黑蛋說,黑蛋,你是女生,等這次我們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我們就改名叫黑美人,一言為定。
我抱著黑蛋艱難的從梯田裏爬了起來又把黑蛋輕輕的放在地上,顧不上渾身的傷痛憑著自我的判斷向死孩子崗大步走去,黑蛋跟在我身後寸步不離,這時遇狼嶺那個方向傳來了陣陣餓狼的哀嚎,黑蛋立馬警覺起來,它像是看了我一眼趴在地上沒有發出一聲吠叫,我心想這狗還真是通人性,這要是一叫肯定會把狼引來的。
時間緊迫,我不是去盜墓的,也不是探險,說白了是玩命,越是在這山裏呆得時間長危險係數越大,我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然後折回村裏,其它膽量,名利,女人的在此刻看來都是閑扯淡。
亂石,荊棘,枯藤,古樹,被我一一甩在身後,黑蛋就跟在我身後它每跑一步都會碰到我的腳後跟,如此冷冷雨夜有黑蛋相陪我心裏很是溫暖。
不知跑了多久,我終於身處於陰溝的下方,再往前往上走兩步就是陰口,終於到了,因為我已經看見有黑乎乎饅頭形狀似的東西凸在陰溝裏,那定是死孩子崗裏頭的亂墳頭了,這裏定是死孩子崗無疑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退後兩步,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來這之前我是個徹徹底底的無神論,即使跟了師父我也根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怪這一說,可是身處此境,黑暗,恐懼,墳崗,我怎能不懷疑自己曾經內心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