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好你!奶好你,好你,你!
尖細的聲音在這曠野之上竟然產生了回音繚繞之感,教人更加尷尬非常。然而發聲之人卻並不這麼覺得,越眾而出,進了我和大胸聽風妹子切磋的內場中來。
這人的形象,一眼看上去,實在讓人難以形容。要真得說起,也隻得說,這人的樣貌,要是可以和不久剛退去的那個大胖子互補一下,兩下相抵,倒還算可以。
因為這人,卻是實在太瘦,不僅瘦,還生得瘦骨嶙峋,皮肉脫相,分外的不好看。一張臉兒上隻剩得一頂骷髏和一層皮,連點兒肉質填充的模樣都不曾見得。更不待提那小小眼睛,皺在一起,眼間距又十分的近,黑色眼球倒是格外突出,晶亮亮直閃光,那內陷空洞洞的眼眶瞅向誰,都讓誰忍不住一哆嗦。
那鼠眼之下,卻是有高高顴骨突起,襯得一臉刻薄相,而兩側臉頰上又絲毫沒有一點兒好肉在皮下蘊藏,幹巴巴貼得連那牙齦都看得見輪廓來,好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樣貌。
那脊背也佝僂著,黑瘦脖頸滿是鱗皮皺紋,教人看著直倒胃口,那藍灰色土布大褂穿在身上,不但沒有增添一點兒仙氣神韻,反而更像是個沿街要飯的。
不,要飯的都不會是他這等相貌。
這人瞧見我在細細打量,也不以為意,隻是衝我呲牙一笑,還算友好,卻是叫我又看到了這人生的一口爛牙。
哎,如此不堪入目的形象,簡直令生他養他的爹媽都要汗顏。然而這人果真是心態奇好,這遊戲世界裏的角色名都起得這般令人嗔目結舌。
這人的遊戲名,竟然叫:名鼎天下之風流俠。
風流!
我好想請問一下這位“仁兄”,就這等樣貌氣質,該如何“風流”?
我想,從此我簡直不敢再正視這個詞。今後恐怕聽一回“風流”二字,腦海裏都會浮現出一個尖臉猴腮,滿身孤貧窮酸之相卻還自稱什麼風流俠的人,衝著一個絕世美人,一個清冷淡雅的大胸妹子尖細著嗓門高聲來上一句:我奶好你!
這真是一個比做惡夢都要可怕的場景。所以,請容許我先洗一下眼睛。
我揉揉眼睛,沒有再去瞧這風流俠,生怕再瞧的多了,就真的會在晚上做的夢裏遇見他。
我刻意忽略這個風流俠,轉而看向了掩藏不住一臉嫌棄模樣的大胸聽風妹子,不知道此刻這場中變成了三個人,又是作何意義?
莫不是這大胸聽風妹子真的想讓這等樣貌的玩家,過來“奶”她?
我的天,稍微入戲一想,立馬教我心中積起內傷。這要是老子的笑笑也長了這副模樣,恐怕老子身上被加著血量,腦內的血槽早已空空,立馬就要當機了。
被我疑慮的眼神瞧著,這大胸聽風妹子也頗為不自在,隻好衝風流俠說,你靠遠一些。
風流俠聽得大胸聽風妹子的指揮,倒也非常配合,直直瞧著我們,然後右腿後撤一步,左腿跟進,雙腿並攏。手一伸,示意我們倆可以繼續了。
很好,叫撤遠,就撤上一步遠,這操作,簡直6到飛起。不過既然這大胸聽風妹子已經抱著即使明知存心抵賴也要繼續切磋的決心,就這麼再配上了一個男仙術師來給自己加血,倒也教人不好說什麼。
畢竟,說了也會有一堆不明所以的理由在等著辯駁。既然她願,老子也且再讓她一讓,又有何不可?
君子不失禮於人前,更何況這大胸聽風妹子又是這般迷人,這點兒想給自己盡量多多保命的小心思,姑且就再成全一次吧。
所以,現在,終於可以拉開架勢,開打了嗎?老子這長劍,早已饑渴難耐啦!
呃,不是“長鞭”,莫多想。
我再次向後方退去一段距離之後,回轉身,站定。這大胸聽風妹子既然是遠程,老子就這般麵對麵和她切磋,與我來說,百益無一害,連周旋的功夫大抵都省了,想得手一定會很容易。然而對於遠程的大胸聽風妹子來說,無疑是非常掣肘的,所以我也非常懂事的自覺後撤到了雙方都安全的距離,省略了她又去絞盡腦汁想法子的時間。
老子都如此好說話了,就請不要再橫生枝節,光明磊落地比試一場吧!
我再次將手中魔鋼長劍舉起,比上一個劍勢,就打算一衝而上。
“哎哎哎,橋豆,橋豆麻袋各擱那塞!!”
眼看著我前腳已然踏出,那黃土地上都已經被我踢踏而出的腳力迸濺起無數細碎塵土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在這個時候貿貿然響了起來。
又特麼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