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冥思忖對策間,隻是看了看朱三臉上不減反增的為難,以及皺緊的眉頭,又稍加思索後猜到了朱三是在擔憂什麼,於是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你是洗手了但是沒有洗腳啊。”。
“啊?”朱三他又是猛然一愣,第一次聽到除了洗手還要洗腳的說法,不由得驚愕之際還有點不知所措。
“當然得洗;所謂的手腳都是四肢,你隻是洗手了不過是洗了兩肢而已,可不是那麼徹底的。”木青冥走到他身邊,伸手摟著他的脖子,雙眉一挑後趁熱打鐵道:“你好好想想,這都沒有洗徹底,幫我開棺了又怎麼能算言而無信呢?不如幫我一個忙後,在把手腳都洗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絕不再找你。”。
那朱三一聽居然又愣住了;此時他完全被木青冥騙得一愣一愣的,本是心有狐疑的朱三,轉頭一看木青冥,但見對方一臉嚴肅認真之色,心底已漸漸開始相信木青冥說的話了。
一旁的墨寒聽了木青冥這番‘狡辯’很是想笑,可又怕笑出聲來讓朱三看出了端倪,隻得使勁憋著。
細細思索片刻後,那朱三終於徹底相信了木青冥的話,於是點頭道:“行,我給你取工具去。”。語畢,朱三轉身朝著自己的小院中而去。
“他是什麼人?”待朱三入了小院中時,趙良便走到木青冥身邊問到。
“一個能幫我們開棺的人。”木青冥故意賣著關子,含糊其辭地答了一句。
等朱三把鐵鏟取來後,木青冥他們一行人,又在趙良的帶領下,朝著來路那邊而去。
一般在昆明城中生了案子,死去的人無人認屍的,都會被趙良他們這些穿著黑皮的警察,草草埋在那圓通山一帶。
若是死者身上有些錢,警察們還會拿那些錢給他們買幾塊木板,打個簡易的棺材後再收斂屍骨。要是沒錢的,直接就是一席破草席一裹,挖個坑就埋了。
但不管有沒有棺槨,這些由警察們代勞埋下的死人,連個墓碑都沒有。
還好趙良還知道那守塔人埋在哪兒,他們一行人在日照中天之前,就在山麓中樹林間,找到了埋葬守龍人之處。
朱三現在那不起眼的小土包前點了三支清香,然後才手持鐵鏟,開始了刨墳的事。
朱三一直低頭做事,至於這墳塋裏埋得是誰?木青冥為什麼要挖他?朱三一概不問。
木青冥默不作聲地看著朱三挖了一會,又環視四周片刻,牢牢記住此地後,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把這個守龍人再挖出來一次,運回他的黑竹溝老家去埋葬。
警廳的警察們埋得也不深,不一會的功夫朱三就從那土包下,挖出一口用薄板訂成的簡易棺材。
淡淡的刺鼻屍臭,隨著棺材的露出從土中散而出。
這棺材方才出土,已經知道了這裏埋著的是木家派來的人的趙良,頓時雙頰紅一陣尷尬。眼前這可憐的薄葬,正是他點頭同意的。更是尷尬的時,當時這老頭身上還有十塊大洋,也被他和手下拿去好好地吃了一頓。
還在木青冥並未在意,趙良獨自尷尬片刻後才尷尬頓減幾分,可始終不敢去直視木青冥的雙眼。
朱三用手掃去那蓋板上的塵土,見連顆棺材釘都沒有,便是沒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地就推開了棺蓋。
棺蓋一開,頓時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從中溢出。墨寒一嗅後,立刻皺眉間一手捏緊鼻子,一手在自己口鼻之前使勁扇了扇;且至始至終不敢往那棺材裏看上一眼。
木青冥倒是不懼,也沒對那惡臭皺一下眉,反而大步上前走到朱三身邊,探頭向那棺中一看,隻見得躺在裏麵的屍體已經變形。
那已經遍布青綠石蠟的遺體,因為沒有防腐措施也無上好棺槨的原因,此時表皮已是脫落而露出腐肉,手腳指甲和毛也開始脫落,身上各個孔道部位排出鮮紅如血的液體,腹部都開始出現了裂縫,惡臭的腐敗氣體正是從中溢出的。
木青冥隻是看了一眼,並沒見到屍液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此人是死亡的那一瞬,才被注入屍毒的。所以屍體方才腐爛,那些並未入木三分的屍毒就隨著屍液流盡了。
“看來長生道也是擅長偽造死亡原因的高手。”想著這些,母親不顧肮髒,伸出手去順著那屍體裂開的裂縫,撥開了屍體的皮肉露出了遺體皮肉下的肋骨和已爛成一團的模糊五髒。
借著樹枝樹葉間投下的斑駁光影,木青冥定睛一看,就見遺體的肋骨全部變得黑紫。
隻需一眼,木青冥就認出了此乃瘟人才會培育,並且使用的瘟毒。
瘟毒又是何物?木青冥會不會因此查到溫疾?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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