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帶他回來，可是想讓他替代陸兒的位置啊。”
“兒是有這個意思。”
“你那夫人，錢家會答應？當初可是他們家拿錢讓你這個漁民的兒子，炎家的末支有了機會成為炎家的繼承人的。”
“陸兒已經死了！”炎睦成低吼出這句話，繼而又迅速恢複以往的平靜：“睦禕家的則勤，可是虎視眈眈著這個位置。”
“他一個禮部尚書，每天舒舒服服，還不滿足？”聽到這話，老人不滿地放下了筷子。
“他記恨我，若不是我，本來這個丞相之位，該是他的。”炎睦成歎了口氣。
炎洛聽不太懂他們的話，隻好吃著菜。
老人平複片刻，拿起了筷子：“那是你的實力不必去後悔。”
“至今為止，我後悔的事，不過是聽了您的話娶了錢家的小姐，讓阿芝一個人受那麼多年苦罷了。”
聽到這話，老人不再接茬，隨便吃了幾口菜又再次放下筷子，起身準備離席：“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早些歇息。”
他又看向炎洛：“過兩日，有個小考試，炎家的所有長輩都會來，你不要怕，盡力就好。”
炎洛木訥地點點頭。
飯廳隻剩下她和父親二人。
“剛才我和你祖父那些話，你不要在意。”炎睦成為炎洛夾了個雞腿，這是他平生頭回做這樣的事：“不過你也聽見了，那個考試，就是決定你我，你母親和你妹妹未來命運的考試。所以為父還是希望你能拔得頭籌。”
炎洛沒有說話，炎睦成仿佛習慣了一樣。眼裏是略微失望的情緒。這兩日過得倒很快，炎睦成帶著炎洛把整個南城的親戚幾乎全走了個遍。時間就這麼過完了，轉眼就是考試的日子。
還是雞叫的頭一遍，炎洛就被炎睦成叫起換上衣服，因為她的女兒身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炎洛從來都是自己換衣。
跟著父親坐上轎子來到了祠堂，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她這兩天見過的麵孔。
炎睦成和周圍人寒暄一番後，一個年邁的長者從人群的中心走了出來，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那是炎洛第一個拜訪的人，是炎家的太爺爺，今年已經一百零五歲了。可他走路雖是顫顫巍巍，卻不允許任何人攙扶。
“今日是我炎家祭祖的日子，各個炎家的子孫，不遠萬裏趕回來，想必都是為了此事。我們炎家，代代為相，為朝仕官的更是不計其數。今天，就好好感謝下老祖宗，感謝他留給我們的機會！”長者說完這番話，祭祖儀式就開始了。所有人全都跪了下來，炎洛也跟著跪在了地上。頭也沒抬一下。長者為先地敬上三炷香後退了下來，其他人開始按著長幼順序上香跪拜。這期間，其他人都沒有起身的。
“炎睦成及子炎洛！”聽到了傳喚，炎洛跟著父親起身，腿有些發麻險些沒站起來，繞開了人堆走到了靈位前，接過小廝遞來的三支香，按父親的節奏拜完三下退了場。雖是短短的片刻時間，但她覺得焦灼又漫長，仿佛所有人的目光的在她身上。
所幸沒出什麼差錯。在心裏長舒一口氣後，炎洛在一旁候著所有人拜完。
“炎睦禕及子炎則勤！”沒想到在自己後麵就是那位伯父，對他炎洛沒什麼好感，說話總是冷嘲熱諷，而炎則勤，那個膽怯害羞的男孩子，炎洛倒還覺得挺好相處。
所有人拜畢，長者又站到了人群之前：“祭祖結束，所有人算是對祖先宣誓完了，大家都知道，本來，下一代炎家的當家，炎則陸，不幸一年前去世，可以說是件十分遺憾的消息。但我們不能僅是傷感，現在大家都在，我們要選出一位新的繼承人來培養。請所有年紀在六歲至十五歲間的孩子，到我家中，一個時辰後，我們將開始一場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