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報出名諱,我們又為何要為你引路。”蘇湛風年紀雖輕卻氣勢上完全不輸對方,圖謀不軌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對方是個成年人,自己和他動起手來,又要護著炎洛的話可能會有些麻煩。腦海中想過這些的蘇湛風已暗自準備著帶炎洛跑路。
“在下著實不是什麼惡人!這有封信件,二位公子若是識物,就能明白在下的苦衷了。”大漢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炎洛看去,喊道:“你是炎家的人!”
那信上的章印她再熟悉不過,即使過了三年她仍能辨識出來。聽到炎洛這話,蘇湛風更是緊張地握住了炎洛的手。
“還不知公子…”
“我是炎洛。”炎洛打斷了大漢的質疑:“炎家派你過來,可是什麼事?”
沒想到那個繼承人居然是在這裏,知道炎洛的身份後,大漢再次俯身下跪:“見過少爺!”
炎洛將大漢扶起:“不必了。看你也不知道,這次的事,可否告知於我。”
大漢搖搖頭,將信件塞回了懷裏:“這是家主,您的父親,炎睦成的密信,我也不知道內容,還請少爺見諒。”
看大漢這番態度,炎洛也不好為難,她向來當慣了那個弱勢的人。轉頭看向蘇湛風:“湛風,我們…”
“即是你家的人,那我們信一下也沒什麼問題了,不過我剛瞅見外頭風雪可是比我們來時更大了些,過雪路上山我是沒什麼,隻是你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哪裏經得住風雪。”
蘇湛風說的卻是有些道理,這三年以來,炎洛每月都要服用師父所配製的丹藥,他知道這丹藥有什麼效果,但炎洛的身子骨比初時見她要弱的多了,這副作用是顯而易見的。而他不忍看見她受苦。
炎洛轉了轉她墨黑的眼眸:“你不讓,我向來也拗不過你。那明日一早,這風雪小些了,我們再出發吧。”聽到炎洛的回答,蘇湛風沉默地點點頭。
同是冬至,距離此地千裏之外的京城,雖也處北方,可尚未被風雪侵襲,不過比往日稍有些清冷罷了。
“今日的琴會,到此結束了!經大家的裁定,這次拔得頭籌的,乃是炎裳小姐!”一處小院內,幾枝寒梅在孤傲地開著,而亭下是一眾京城裏的名門小姐在此聚會。
因著女子冬至不可同去祭祖的規矩,小姐們在家閑來無事便在此開了次琴會。
被點名讚賞的炎裳頷首謝過掌聲,臉上是和寒梅一樣清冷的表情:“炎裳稍後家中還有些事,就不參與點心會了。”
她起身,剛走到院門前,一座轎輦已在這恭候了多時,轎旁的男人謙遜地拉開了簾子:“炎小姐請。”
炎裳坐上轎,轎子便趕忙起行。不過轎夫倒也是有多年功夫,快步走起來卻也平穩。
轎子悄然地在宮城的一個小門前停下。
炎裳下了轎,熟稔地穿過小門,沿著記憶裏走過千遍萬遍的路來到了她的目的地,一個小小的墳堆。
她跪下:“娘親,裳兒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