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站在跪拜在娘親墓前的炎裳身旁,輕柔地撫弄著她的頭發。
“好些了嗎?”他等了半晌才開口問道。
炎裳不說話,站起身:“沒什麼。”
她很感激這個男人,那個時候父親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夫人又更是在娘親離世後狠狠虐待自己,是這個男人救了她。
桀看著她,轉眼也是豆蔻年華了,和幾年前的雪夜裏,躺倒在相府門前的小姑娘也是完全不同。
“最近你父親可有什麼消息。”桀說著將黏在發間的梅花取下,態度雲淡風輕。
“前些日子,一個老家的人來送了封信。炎睦成立馬遣人去了紺港。”
聽到這話,桀的臉上有了些許變化:“紺港,可是我玖華去息廷的唯一水路…你們炎家,心思還真是挺多的呢。”
天色著實暗了下來,應和著大雪。驛站外更是一片漆黑。
炎洛坐在床沿邊烤著爐火,整個人裹進了被子裏。
蘇湛風從門外端著碗走了進來:“把薑湯喝了。”他在炎洛邊上坐下,興許是剛才在灶台旁待了許久,臉頰一片的紅:“這的酒那麼烈你又不是第一次,還搶著喝什麼。你這人,沾上一點就暈,真沒法子讓你碰。”
“我也隻是想能暖暖身子,再說這不有你呀。”炎洛接過蘇湛風手裏的碗一咕嚕地全部喝下:“真苦!”她吐了吐舌頭,剛抱怨完,就被蘇湛風迅速地塞了顆糖到嘴裏。
“知道苦還這麼急的喝你也不怕嗆著。還冷嗎。”蘇湛風這麼問著,邊從角落抽了塊炭加進了爐火。
炎洛搖搖頭:“我被子裹著呢不打緊,倒是你,你穿那麼些衣服,才是要凍成傻子了吧。”
蘇湛風連忙站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練的功夫!”說著從門後拔下了門閂揮舞起來。驛站的房間很小,加之冬天添置的東西又多,供人移動的空間就已很小,而蘇湛風卻還是靈巧的避開了房內的擺設,輕鬆又靈活的仿佛手中的門閂是真正的槍一樣。
“好槍法!”男人從外頭進來,湊巧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地讚歎起來。
蘇湛風停下來,警惕地看著他:“現在已是深夜,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大漢徑直走向炎洛:“有些事情想和少爺談一下。”
蘇湛風有些不悅:“不能明天再說嗎。”
“還請蘇公子回避一下。”
蘇湛風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炎洛示意,嘟囔著走了出去。
見蘇湛風出到了外麵,男子立刻跪了下來:“少爺。”
“大叔你不用這樣的。”炎洛從被子裏鑽出來將他扶起:“按輩分您也該是我叔叔,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之前沒有見過少爺您,還望少爺您見諒。其實除了那封交給白先生的信以外,您父親也給您寫了一封信還請您能過目。他還讓我轉告您,對於母親的事情他很抱歉。”大漢摸索了一下,找出了另外一個信封呈遞給炎洛。
信封上沒有一個字,炎洛打量了一番未拆開便將它撕爛:“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
男人對於炎洛的態度倒有些吃驚,一個孩子能在瞬間態度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著實令他驚奇,他回答道:“丞相希望您能早日拜托痛苦,然後回到汴京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