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外的風雪交加,過了一夜平息了下來。

待早晨太陽微微出現時,積雪也融化了些許。三人收拾好一切,從驛站出發回山上。

山路上的雪尚未完全化光,所幸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行囊讓路途有所耽誤。走在前頭的蘇湛風本一直時不時地回身去看落在最後的炎洛,數次後,他所幸走到了炎洛身邊,一把奪過了她肩上的行囊。

“湛風,我自己可以拿的。”炎洛小聲嘀咕著。但她從來都拗不過蘇湛風,得到來自蘇湛風的眼神示意後,隻好低著頭拄著拐杖小心前行著。

最前的男子也沒說什麼,隻是暗自觀察著這兩個少年。

莫約過了兩個時辰,在穿過的阡陌路徑前,男子看到了遠遠的幾間小築。

說是小築卻也不小,不知道的人興許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在山裏蓋的小山莊用來避暑。而此地也隱秘難尋,沒有蘇湛風和炎洛的帶路,這處興許是與桃花源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男子一邊走來也悄悄記了遍路,以五行而布列的路,如果沒學過些什麼術數,第一次來可真是難覓。

“師父!”小築前見一木桌,木桌旁是正旺的爐火在溫著爐上的酒,而另一端,一個人影似是在舞劍,蘇湛風忙喊了聲快步上前。

那人在男子看來也是年輕,應該是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眉宇間是氣質儒雅,風度翩翩,和他在京城所見的公子頗為相似。可那不羈的劍法總使男子隱約有些覺得不靠譜,此人真是白子垣先生嗎。

見蘇湛風回來,白子垣收回了手中的劍。蘇湛風與他悄聲說了些什麼,男子未曾聽清。白子垣聽罷倒是迎了過來:“有朋自遠方來,子垣未曾遠迎,多有得罪了。”

男子抱拳還禮:“白先生見諒了,小人不過是個送信的,待先生看完信,小人即馬上就要動身了。”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信件:“還請白先生過目。”

白子垣雙手接過信,蔥白的手指輕柔地將信取出,無人知道信中所寫內容。也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得到信中的些許信息。

閱完信件,白子垣將信撕毀並揉作一團,隨手置入了一旁他舞劍時正溫酒用的爐子裏。

他思索片刻,望向蘇湛風與炎洛:“湛風,小少爺,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們二人去替我處理一下。”

旋即他又看向男子:“此事,我會做好準備,不嫌麻煩的話,還請帶我這二位徒兒回去。隨您將事情辦妥。”

“師父,怎麼了?”心直口快的蘇湛風問道,他從沒見過師父這般嚴肅又嚴謹。

“你們二人,隨這位先生出趟遠門去取件東西回來。為師,咳咳。”白子垣故意咳嗽了幾聲:“為師還要在這做些準備。”

見白子垣也不想詳說,蘇湛風也不再多問。至於炎洛,她也隻是暗暗看著男子與師父的表情。

即是取東西,師父需要這麼麻煩嗎。

“炎洛敢問師父,此趟遠門,即是有多遠?”她提出了問題,這樣的淺薄問題白子垣應該是能回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