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芮芸歎了口氣道:“你的事我自然放在心上,你父親和妹妹的死我定會助你找出幕後凶手。但我的事也望老爺時時記掛於心!”

華國公道:“自然,不會忘了你我之約!”

屋裏的氣氛驟然降到零點,兩人雙雙沉浸在了回憶裏。

“咚!——咚!”,“咚!——咚!”,“咚!——咚!”

楚芮芸扒拉著燈芯道:“落更了。”

華國公點了點頭,也不語,良久,開口道:“魚兒開始收網了,她娘家應該過不了今年中秋,本應待落網後再說與你聽,但又怕你心急。”

“咚”,楚芮芸原本在扒拉燈芯的手掉了下去,埋頭低泣:“娘,你聽見了嗎?那些逼死你的壞人終要有報應了,娘,你聽到了嗎?”忽的起身,擦拭著眼淚,對華國公道了三個萬福:“謝老爺成全,大恩不言謝,老爺的事還望放心,我定盡心盡力讓那鬼怪現了原形!”

喚了丫鬟將餐桌收拾,服侍洗漱後。轉身走到裏屋,取出一床棉被道:“近幾日怕是要委屈老爺了。”

“夫人,這是何解?”華國公指著棉被說道。

“老爺可記得薛仁貴征遼事略,我且為豪民。”

“夫人莫不是想瞞天過海?”華國公捋著幾月前才蓄起的胡須說道。

“老爺以為如何?”楚芮芸說道。

華國公遲疑了半晌。道:“也不是不可,隻是過後,又如何行事?莫不是偷梁換柱?”

楚芮芸淺笑道:“妾還沒說,老爺就已經替妾想到了法子,可見此事老爺早已胸有成竹。確實要偷梁換柱,至於所換之物,我想老爺那邊定有法子。”

華國公幹咳兩聲,笑道:“我能有什麼法子。還不得仰仗夫人。”

楚芮芸也不語,端起新泡的雲霧茶慢慢品了起來。

華國公見此,知已無法隱瞞,訕笑道:“是有法子,隻是怕夫人氣惱,故不敢說。”

楚芮芸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輕笑道:“我有什麼可氣惱的,我與老爺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老爺不將她接回府我也能明白,府裏的妖魔鬼怪太多,怕被傷到,可見老爺是真心疼她的啊。這隻是怕要委屈她的孩子了。”歎了口氣,幽幽道:“這府裏也唯獨我才是刀槍不入的主。”

華國公聽此,笑勸道:“夫人莫要說氣話,你我雖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心是在一塊兒的,別人硬塞也塞不進來的。我瞞著夫人,確是我的錯,我是存了私心,但這私心也是怕夫人氣惱,與我離了心。”

楚芮芸“嗤”地笑道:“原本隻是想逗逗老爺,但見老爺也是上了心的解釋,便不再為難老爺了。隻是老爺以後行事切莫如此意氣用事,知道你對那女子是真上了心尖尖了,才會如此待她,但是妾身還是要提醒老爺,切莫因兒女情長,誤了大事。”

華國公點頭道:“夫人提點的好,此事便照夫人的意思處理。”隨即打了個哈欠:“夜已深,夫人還是早些歇息,莫要熬壞了身子。為夫先歇下了。”隨即在床榻旁臨時搭的地席上睡下了。

楚芮芸見此,歎了口氣,也便上床歇息了。

果真,從那開始,華國公便常宿於百芳園,有時也會留宿於其他姨娘房間。老夫人雖說不滿他經常宿於楚芮芸的房內,但比起從前,倒也是好了很多,對子嗣的事也不再長提。隻是華國公宿於哪,隔日她便派人送去送子觀音,這樣一來二去,幾乎所有姨娘,小妾的屋內都有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