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芮芸笑道:“難為妹妹有心了,這炎炎夏日的還要勞妹妹跑這一趟。妹妹怕是也熱著了。春桃,去取兩塊冰來給欣姨娘送過去。”
欣姨娘聽此,原本準備邁出的腿又邁了回來,刻意扇著手中的蠶絲木槿扇笑道:“可巧了,我原本準備送予姐姐嚐的也是冰塊,隻是我這冰塊裏麵加了些許牛奶、果漿,甚是香濃滑口,要不還是給姐姐留下吧,莫要總是喝酸梅湯,也怕有損姐姐的名聲!”
旁一與春桃有六分相似的丫鬟“呲”的在旁笑出了聲。楚芮芸看了她一眼,她忙低頭肅立。楚芮芸笑道:“謝謝妹妹提點。隻是那加了牛奶的冰塊還是妹妹留著吧,我是糙慣了,就用那普通的冰塊便是了。這等香甜的美味還是留著妹妹享用。”
欣姨娘見此也不再說什麼了,白了一眼,告了一聲:“姐姐好生休養,妹妹告退。”便帶著下人離去了。
見欣姨娘離去後,一屋子的婢女都忍不住埋頭低笑,與春桃六分相似的丫鬟更是捂著肚子大笑道:“今兒我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頭發長見識短。寧用硝石做的冰,卻也看不上那天然的冰塊。”
楚芮芸對她說道:“春喜,你和春桃都是從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也是從小服侍我到大的,怎的還是不如春桃穩重,先前若不是欣姨娘急於炫耀,你這頓板子怕是沒處躲了。再者,都是冰。無非一個天然的而成,一個人為加工的,除了這點,有何不同?不同的隻是人的攀比之心罷了。難不成那從大不列顛國過來的就比咱們的好?我買它也不過是圖它大塊,放屋裏暑氣散的快一些。莫以為咱們的冰塊就真真比不過人家?”
春喜做了個苦瓜臉道:“夫人,奴婢錯了。奴婢見識短淺,還望夫人多多教導。”話雖如此,可嘴角仍一抽一抽的忍著。
春桃笑道:“夫人,你看看這小妮子,說是讓夫人教導,實則還在偷笑欣姨娘,這嘴角抽的,就和前個兒小安子捉的那隻蟾蜍的肚子一個樣。”
春喜氣惱的跺腳道:“姐姐就知道編排我,不與你們說話了,我去看夫人的燕窩好了沒。”說罷,轉身出了房門。
楚芮芸笑道:“你們兩都是一起長大的,也沒分開過,但這脾性確是天差地別。”隨即揉了揉自己得肩道:“今早坐太久了,都有些乏了。”
春桃走上前替楚芮芸揉著肩道:“也得虧她是這個性子,要是都像我這樣,豈不是無趣的緊?夫人,奴婢倒是有一事不明,請夫人指教。為何對那欣姨娘如此客氣?如此的囂張跋扈,便是罰了,在老爺、老夫人麵前也是有理的。”
楚芮芸捏轉著手中的茶杯笑道:“武薑,生莊公及叔段。莊公寤生,驚薑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於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製。公曰:”製,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白雉,國之害也。先王之製: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製也,君將不堪。」公曰:「薑氏欲之,焉辟害?」對曰:「薑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已。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後笑道:“與你說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