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道:“夫人說的話,奴婢是不大明白,但奴婢知道,現下老夫人便是那薑氏,欣姨娘便是那共叔段。故而輕易動不得。”
楚芮芸轉頭看向春桃笑道:“還說自己不明白,那我且問你,你認為這共叔段的結局應是如何?”
春桃仰了仰頭,想了一下道:“大約和莊公分國而治。但聽這莊公的言語又覺萬事皆在他掌握中。”
楚芮芸笑了笑,繼續說道:“公曰「不義不昵,厚將崩。」”說罷,又歎了一口氣道:“罷了,我隻想你們安安心心的做事便是,別像我這輩子都活的戰戰兢兢,勞心勞力的。”
春桃聽此,內心一陣觸動,向楚芮芸拜道:“夫人何出此言,哪有讓主子勞心勞力的庇佑奴才的道理。夫人的苦,春桃都明白,春桃雖不才,但定會盡心盡力的服侍夫人,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
楚芮芸歎道:“真是難為你和春喜了,別的嫡小姐的丫鬟都過得舒舒坦坦的,偏你們兩個要隨我一起受苦,連名字都得取的如此平庸。”
春桃跪拜泣道:“能跟隨小姐,奴婢不苦。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隻要小姐能報的大仇,奴婢就是死也心甘。”
楚芮芸蹲下替春桃擦拭眼淚道:“什麼死不死的,不許說這喪氣話。快起來,哪有動不動就跪地的。”
待春桃起身平息了抽噎,楚芮芸笑道:“都道你穩重,不想今卻說出這等渾話,今後可不許隨意提死不死的。咱三要平平安安,長命百歲,莫要讓那惡人有安逸日子可過。”
春桃難為情的笑了笑:“奴婢定會好好服侍小姐。”隨即又說道:“小姐,雖說要放縱欣姨娘,但要是她真的順著老夫人這梯子爬了上來,可怎麼辦?”
“無妨,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且這等將心思寫在臉上之人對付起來也是輕而易舉,怕的就是不叫的狗。”說罷,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