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難得一醉(1 / 1)

裴文衍心裏突然一暖,卻佯裝沒有聽見一般:“說什麼?”

“吃飯,我說去吃飯,你請客,行了吧,放我下來!”懷裏的美人臉蛋漲得通紅。

裴文衍很是滿意地解了穴道將她下來,手上卻還不忘刮一下她的鼻子。

這樣的沈長寧確實和印象裏的天真模樣相距甚遠,不過,別有一番滋味。他這樣想著,臉上顯露出得逞的笑容。隻是這樣的笑容驚詫到了隨後趕來的侍從。

為質七年,他還從未見主子有過這樣的笑容。

酒樓的雅間裏。

在汴陽皇城裏呆了一年,沈長寧竟從沒發現城裏居然有家這麼好吃的酒樓。

裴文衍也不動筷,隻細細地嘬著酒,看著眼前女子一臉幸福的吃相淡淡笑著。

“你剛才說……說你叫……什麼來著?”沈長寧滿意地打了個嗝,從雪地裏帶出的寒意也在暖湯的催化下煙消雲散。

若說這人世間還剩了什麼能讓人舒心的事,也就是吃飯了。

裴文衍輕輕放下酒杯,略帶沙啞的嗓音極其富有磁性:“裴文衍。”

“裴文衍……聽著有些耳熟。”

站在身後的少年一把拔出劍來,卻被裴文衍硬生生瞪了回去,不急不惱地用帕子擦了擦臉上黏著的飯粒:“沈二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裴文衍,你的準夫婿,當今懷楚五皇子。”

“噗——”沒咽下去的白米飯一口噴了出來,“你,你說什麼?”

完了。

男子的嘴唇動了動,剛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喝一杯?”

沈長寧苦笑著擺擺手。

不經意間,兩雙眸子便在半空相對,沈長寧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接過了那杯酒。

“喏,青竹閣的招牌可不是這些菜肴而已,百年老店的精華都在這杯酒裏了。”

清涼的酒水滑入喉間,所及之處充盈著若有若無的竹葉清香,反觀窗外未融的皚皚積雪,夏涼冬暖全然在一時間相彙,閉上眼睛還能看得見一望無際的翠色竹海。

隻是還未等清香散去,酒精的揮發便在女子清麗的膚色上全然顯露。

裴文衍喉嚨一緊,隻見那丫頭的額頭直直磕在桌上,手裏兩根筷子滑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店小二連忙跑過來:“這,這位公子……”

“無妨,我這朋友,不勝酒力。”

此時,從水榭飛身閃出一位玄衣侍衛,落地後向裴文衍作了一揖。

裴文衍抿了口酒,沉聲道:“處理得怎麼樣了?”

“乞丐與那丫鬟的屍身都處理幹淨了,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那丫鬟左右不過是個下人,看不慣的話,讓下人教訓了便是。沈小姐何必多費一遭將她引到城裏讓乞丐毀了她清白呢?”

裴文衍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沈長寧,一隻手幫她整了整散亂的發絲:“你可還記得,七夕乞巧節?跟著的那個公子是沈家的總管,也是二丫頭的心上人。”

“所以,這丫鬟是觸了逆鱗了?可是,小姐的目的不過是想教訓那丫鬟一番,王爺又為何要至她於死地?”

裴文衍饒有興致地看著酒樓窗邊懸在半空的枝蔓,可惜現下是冬天,看不見平日裏紫藤蘿垂下的景致:“蘇葉啊蘇葉,這麼快就把本殿說過的話給忘了?”

蘇葉沉聲道:“屬下不敢。”

“記著,死人永遠比活人更可靠。”冷風吹過,藤蔓突然折斷,零落著打在地上,男子的嘴角邊閃過一絲狠戾,“就算活著也沒什麼用處了。不過,若是被有心之人取走了這用處,那本殿這一番好心好意,不就白費了麼?”

蘇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卻永遠也讀不懂主子的意思。

“起開,再來兩瓶二鍋頭,老娘還能喝……”

裴文衍看著桌上女子精致的麵容,不經意地笑道:“放個信兒,叫那姓孟的來領走吧。”

蘇葉單手握拳,眉眼間存著和他主子同樣的堅毅。

而裴文衍那雙異於常人的琥珀色眼珠,看不出一絲絲感情色彩,他將身上的鹿皮大氅搭在沈長寧肩上,喚那侍衛雙雙離開。

沈長寧啊沈長寧,總有一天,你會是本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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