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果輪回(1 / 1)

七年前,年僅十三歲的五皇子裴文衍被送往喻夏國作為質子。

七年期滿,裴文衍於汴陽皇宮行加冠禮,封號裕王,府邸於年底竣工。

懷楚王朝盛元廿一年,臘月初六,丞相府三小姐沈含笑半歲有餘,自出生以來多次染上風寒,身子一直不見好。故,沈府全家上下同往平秋寺為三小姐誦經祈福。

這一日清早,沈長寧打著哈欠抱怨道:“你說這含笑丫頭的病情不是控製住了麼,怎麼突然就加重了?爹爹也不曉得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想了個法子帶著全家人去廟裏祈福。要我說,你們這兒的人還真是迷信。小孩子感冒、免疫力差,掛兩天吊水就好,還真以為往廟裏跑一趟就能治病?搞哪門子的封建迷信啊。”

紮著羊角髻的丫鬟跪在小榻邊,裘皮毯上擺了一堆衣裳:“小姐,您又說這些秋葵聽不懂的話了。”

沈長寧扶了扶額,幹笑道:“不說了不說了,你說我們不過是去一個禮拜罷了,犯得著裝那麼多衣裳麼?”

秋葵樂此不疲地疊著衣裳,歡喜道:“小姐您這就不知了,懷楚一向崇尚禮法,曆代君主廣修廟宇,僅這汴陽皇城中大大小小的廟宇共計一百三十二座。其中這最大最雄偉的一座,便是咱們此次要去的平秋寺,相傳是當年開國太祖皇帝登基前住過的地方,也正是在這平秋寺邂逅孝文皇後,締結了一段千古佳話。古往今來,平秋寺不僅是布法禮佛的聖地,更是有情人喜結良緣的地方,您……”

沈長寧呶了呶嘴,心道真有這樣靈驗,何不去給自己求個姻緣符送給孟弦。自打上回孟弦將自己從酒樓送回來,便再也沒有和自己說過話,該不會是看見批在自己身上的男式大氅,吃醋了吧。

她瞥了眼紅木架子上掛著的鹿皮大氅,想起前幾日裴文衍在酒樓的所作所為,氣不打一處來。

“秋葵,將那衣服扔了罷,放在這真礙眼。”

秋葵摸了摸那厚厚的毛皮,心疼道:“小姐,這可是上好的大氅,懷楚境內很少能見得到這種鹿。”

“那……那就收起來,以後還給他好了。還說什麼殿下殿下的,整個就一地痞流氓,把我灌醉了扔酒樓裏,連個賬都不知道結,沒帶錢還擺譜,是不是男人啊……”沈長寧越想越來氣。

秋葵笑道:“對了小姐,方才聽下人們在傳,暖玉軒的白鷺姐姐今早出去采買脂粉,一直到現在都沒回府……”

沈長寧佯裝淡定地喝了口茶:“估計是貪玩了罷。”

也是活該,若不是她半夜溜進廚房找吃的不小心看見那丫鬟在紮小人咒自己,也不會那麼憤怒。她前世在出租房聽一個被小三和渣男聯手害死的女鬼講過,這是種巫術,不吉利的。

“惡有惡報。”沈長寧想著當日那丫鬟哭兮兮的模樣,不免覺得大快人心。

“秋葵,你相信輪回麼?”穿著淺色睡裙的沈長寧一隻腳踏在臥榻上,手裏端著一小碗炒熟的花生米,正吃得開心。

秋葵笑道:“小姐這又是怎麼了,怎麼講起這些學問?”

沈長寧拈起幾粒花生米,往嘴裏一拋:“隨便問問。”

秋葵看了看日頭,攙她坐到了妝鏡台前,悉心打扮起來。沒多久,鏡中本來麵色蒼白的姑娘,變得紅潤美豔,眉間一記火紅的梅花妝,更顯得俏皮。隻是發髻有些繁複,滿頭金玉簪子沉甸甸的。

沈長寧轉過頭去,道:“這是去寺廟,又不是什麼走t台,還是素淨一些為好。”可憐剛剛插好的簪子,被她去了大半。

秋葵自是習慣了小姐如今的性子,雲淡風輕、不爭不搶,和之前的小姐大相徑庭。

一切都打點妥當後,太陽已經老高了。長列的馬車老早便候在府外,剛要邁出丞相府的門檻,身側橫過來一條腿先跨了出去,將沈長寧硬生生頂了收回腳去。

“夫人,這天寒地滑,您可要小心身子啊。”旁邊聲音響起,暖雲軒掌事的楊姑姑又用著她那副亙古不變的斜眼打量了沈長寧一番,扭著大屁股攙扶著謝姨娘往前走去。

“小姐,您看她……”

沈長寧招了招手,向秋葵使了個眼色,她識趣地閉了嘴,狠狠地瞪了楊姑姑一眼,剛巧楊姑姑也回頭看了眼她。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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