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跟著裴文衍,估計對我的事也知道個差不多吧。你說,既然明知兩個人沒可能,那就離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不想見,也不要有什麼牽扯,對麼?”薑晴天翻身上馬,這幾個月裏,她已經學會了如何騎馬,動作竟逐漸嫻熟起來,“可我每次看見孟弦心裏還是挺難受的,總感覺對不起他似的,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不守婦道了啊?”想起方才的場麵,也不曉得孟弦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唉,自己總歸是欠了他許多。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是用了薑晴天的能力查出孟弦的身世了呀。雖說沒有完完全全搞明白,可總算也是能對得起她占用的這副沈長寧的身子的。不過眼下,隻好等那場戰役結束以後,找機會告訴他了。
蘇葉也踏上馬,大喝一聲“駕”,隨即與薑晴天並駕齊驅:“這說明王妃您重情重義。”
“你說裴文衍也是的,幹嘛非要一次次提這些事,誰還沒個初戀啊,”薑晴天甩了下韁繩,“再說他沒結婚前不是身邊美女成群的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典型的直男癌啊!老娘都還沒提他意見呢,他倒是惡人先告狀天天雞蛋裏挑骨頭沒事找事……”
“王妃,”蘇葉頓了一頓,“王爺他,真不是你想象的這樣……屬下自小便跟著王爺,他對風月之事是真的避而遠之的,隻是到了喻夏國當了質子後,才性情大變……”
薑晴天甩甩手,總覺得腦海中浮現一副二人在一起很是溫馨的畫麵:“受了刺激了嗎?”
“嗯……王爺沒有說過?”
薑晴天剛想搖頭,一想這蘇葉是個衷心護主的傻孩子,若是她說了裴文衍什麼都沒跟自己提過,那還不得守口如瓶?那她去哪裏聽八卦了去:“嗯,他倒是提過……隻是講得……嗯,不夠全麵,那啥,要不你跟我再講講唄?”蘇葉笑了笑,薑晴天很少見這人笑,他笑起來臉上有淺淺的梨渦,有點韓範小男生的味道,嘖嘖,這顏值配她家秋葵足夠了。
“那等王爺凱旋一一講給王妃聽便是,蘇葉一介粗人,怕講出什麼岔子再惹王爺怪罪。”蘇葉的臉上又恢複了平日裏冷冷的表情,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薑晴天自討沒趣,感覺裴文衍派這麼號冰塊臉的人物來送自己真的是沒意思透了:“對了,你說你從小跟著裴文衍,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蘇葉的目光堅定看著眼前的路況,“蘇葉是個孤兒,從小長在乞丐窩裏搶食吃的,五歲那年差點被狼狗咬死,也不曉得走了什麼運氣,被王爺撿回來條命。後來便一直跟到現在。”
薑晴天點點頭,這難道不是她前世看的那些耽美小說劇情麼?霎時間臉上笑開了花,心中燃燒起強大的腐女之魂……
“簌簌——”幾隻淬毒的利箭擦過耳邊飛了出去。
“王妃小心!”
還沒等回過神來,薑晴天的眼前閃過幾道銀白的刀光眼睛刺痛,身下的駿馬長嘶一聲倒地,她像隻毛團般遠遠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她傻傻地癱坐在地上,看著眼前蘇葉正與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打作一片。
一隻手顫巍巍地撫上麵龐,白淨的掌心沾染了鮮紅的血液,不曉得是刺客還是馬匹,是自己還是蘇葉……
“蘇葉!”她雙臂用力撐住地麵,哆嗦著站了起來遠遠地看著倒地的黑衣人和滿臉鮮血的蘇葉,想象不出這眨眼間發生了什麼。內心的恐懼如洪流般傾瀉,可她不知此刻自己該怎麼辦,她想喊卻本能地認為自己不能擾亂殺伐之中的人。是,她是來自發達的,先進的二十一世紀的魂魄,可卻在落後的時代裏丟盡了顏麵。沒有輕功,束手待斃,她不曉得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談笑風生。
“砰——”薑晴天剛想撿起把大刀來當個護身武器,肩膀穴位似是被身後的人重重一擊,直挺挺往後摔了下去。
“王妃!”蘇葉眼見著結果了這些人,小路邊樹林陰蹭蹭又竄出幾個黑衣刺客將他攔住,蘇葉殺紅了眼,平日裏清清冷冷的白衣少年,如今卻像嗜血怪物一般身上滿布鮮血。他急於救人,心不在焉身上冷不丁被砍了幾刀。他分不清是哪個傷口作痛,也不曉得還能不能殺出重圍,隻能遠遠地眼睜睜看著,兩個黑衣人從薑晴天背後給了一記手刀扛上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