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這個時空的近兩年裏,薑晴天花了一年來適應一個新的身份,又花了半年八個月處理些感情糾紛。不過和以往狗血劇裏寫的差不多的是,她倒是沒少昏迷過。幸運的是,她每次昏迷醒來都是美男加身呀。第一年是孟弦,第二年是裴文衍,唔,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些不好的回憶……
可這一回,她醒來之後看見的,竟是張完完全全陌生的臉……
沒有孟弦的溫潤,沒有裴文鈺的貴氣,沒有裴文鈺的戲謔,他右臉上從眼角蔓延出一道暗赭色的疤痕直至嘴角,皮膚黝黑而粗糙,隻有雙烏黑的眸子異常明亮。
“七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個被叫作“七爺”的男子冷冷地瞥了眼滿臉疑惑的薑晴天,冷笑道:“新皇親自掛帥,正值皇城空虛,直接攻下便是……對了,將這位裕王夫人好生招待著,畢竟她可是本殿的籌碼之一。”
薑晴天轉了轉眼珠子,隻見自己被雙手反綁在一張木椅上,四下裏估摸著是個廢棄的草屋,地上是踩實的黃土泥磚,其餘無他。她動彈不得,全身麻木,眼前站著的“七爺”穿著玄色盔甲,身後跟著兩個黑衣男子,估摸著與先前在半道上行刺的人氏一夥的。她屏住呼吸,卻抑製不住地聲音顫巍巍道:“你,你們是什麼人?不曉得這樣對待裕王妃是大不敬麼?”
“大不敬?”那“七爺”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不屑和鄙夷盡數寫在了臉上,“七爺我連皇帝老子都敢殺,還怕冒犯你一個個小小的什麼王妃?不過你這張臉長得還算看得過去,若真就這麼死了還倒是可惜……不若,”他頓了頓,眼裏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不若賞給兄弟們嚐嚐鮮?”
他身後的兩人臉上立馬亮出赤裸裸的貪欲,恨不得馬上將薑晴天吃幹抹淨。
薑晴天咽了口唾沫:“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那男子摸了摸下巴,“按輩分說來,我還得尊稱您一聲,嫂嫂呢。不過也難怪我五哥沒跟你提過我這麼號人物,說出去,還真怕丟了裴家的臉麵呢,哈哈。”
裴家皇族這一代共有八個子女,且都是文字輩分,先皇辭世後,老大裴文鈺如今登基為皇,老二長公主裴文歆遠嫁東越太子,三皇子裴文鈞為曲貴妃之子,便是先前數次對薑晴天圖謀不軌的那位。老五裴文衍也便是她夫君,老七……
“你是七皇子裴文驍?”薑晴天下巴差點脫臼,想當年她為了弄清楚這六位皇子的名字沒少費力氣,裴文衍跟她提過,自己倒不算最不受寵的那個,再怎樣他的母妃也曾是先皇放不下的女子,就算為質子那麼些年,也還是被接回來封了王爺。而最慘的便是老七裴文驍,生母不過是個長相平庸的婢女,裴文驍的出生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那婢女至死也未被封過什麼尊號,而這老七更是從小被打發到邊疆從軍,說得好聽些,外人叫上句“七殿下”,難聽的話……難聽的話,估計裴文驍從小也沒少聽過罷。
裴文驍懶得再理她,往她嘴裏塞了塊髒布,向著後麵兩個黑衣人道:“傳信給城裏的將士,戌時一到立馬將皇宮攻下來,將宮中的皇後妃子,和這位五王妃全都綁在城門上。我要看到的是,明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城門上吊著一排美人,嘖嘖,到時候全城百姓圍觀,再想想我那兩位哥哥看見自己的夫人妃子……那場麵想想就覺得好笑啊。”
薑晴天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束了起來……這究竟是這樣一個價值觀歪曲的喪心病狂之人啊!可她現在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出,繩子綁的賊嚴實。那三人說完,便走了出去,把薑晴天一個人堵住了嘴巴,扔在這空空蕩蕩的草屋之中。這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和絕望。
軍營中。
“王……王爺!”全身是血的蘇葉憑著一股氣跌跌撞撞憋回了軍營門口後,終於忍受不住一口膿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癱在了地上,臉上虛弱的沒有一絲血色。
裴文衍正納悶為何還沒開戰,叛軍便落荒而逃,聽見將士報信立馬從軍帳中走出來。
“屬下……護主不力……求……”
“軍醫!軍醫呢!”裴文衍歇斯底裏地吼了出來,剛從戰場回來還未來及合眼的他瞠目欲裂,“治不好他全都給我砍了!”見幾個人拉來擔架將半昏迷的蘇葉抬了上去後,狠狠地咬牙道,“怪不得還未怎麼打就退兵了,裴文驍啊裴文驍,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這出調虎離山可真是使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