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衛兵大膽地將手伸向忿恨咬唇的潔絲特。
即使隔著衣服,因為思念刃更而長大的胸部就要被別人先摸了——但在那之前——
「——能請您適可而止嗎?」
有隻手隨著這話從旁伸來,緊抓住衛兵的手臂。
『————!』
這突發狀況不隻讓手被抓的衛兵嚇了一跳,其他人同樣一陣錯愕——
「……刃更先生!」
連潔絲特也驚訝得睜圓雙眼。潔絲特思慕的對象——東城刃更出現在她身旁,並向她使個眼色後——
「她是雪菈大人底下的侍女,如果對她亂來,可是會遭到很嚴厲的處分喔?」
在擋住她的同時以客氣口吻對衛兵們這麼說,多半是顧忌身份暴露而節外生枝,便照著這身變裝的執事服,用傭人的方式打發他們。其中一名衛兵恢複鎮定後說:
「你是什麼東西……這女人的同伴嗎?」
「是的。她是我重要的同伴……對她不尊重,會造成我們的困擾。」
被抓住手的衛兵粗暴地甩開笑咪咪的刃更,說:
「小小的傭人少廢話……滾一邊看著吧。隻要乖一點,等等也分你玩一下。」
見到銜兵「哈!」地一笑又轉向潔絲特,刃更深深歎息。
「……沒辦法。」
當刃更在潔絲特眼前如此呢喃的瞬間——衛兵整個人騰空了。
刃更做的,是類似合氣道的招式。
他迅速抓住士兵手腕向下一扯,再順對方重心用力擰扭——結果那個想侵犯潔絲特的衛兵就在空中轉了一圈。
雖能直接帶潔絲特逃離現場,或是大聲喊叫引起街上行人注意,但刃更選擇動用武力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為這樣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
他們是講道理也固執不退的人,假如跑了這一次,下次潔絲特再被他們遇到,多半隻會重演舊事。為了不再有下一次,必須讓他們對自己的行為徹底反省。
因此,當衛兵由背落地而呻吟時,刃更再將他抓住的手往後關節反方向一拉、一扭,喀喀連續兩聲,讓他肩跟肘關節都脫臼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刃更再往地上蠕動哀號的衛兵臉上毫不留情地一踢,這橫向衝擊又拆了衛兵的下巴,原先尖銳的慘叫變成一團含糊。接著——
「堂堂的軍人……不要被小小的傭人拆掉幾個關節就叫成這樣好嗎?」
刃更低眼瞪著那衛兵,故意刻薄地取笑他。這不隻是要挫他的銳氣,也是為了讓其餘三人心生恐懼,希望他們這樣就能識相走人——但世事果然不盡如人意。其中一個確實是已經嚇得腿軟,剩下兩個卻拔出了劍。對此——
……還是別拿布倫希爾德出來的好。
最好是讓對方從頭到尾以為自己隻是一介執事。如果輸給傭人,回營後多半沒臉告訴其他衛兵。
「臭小鬼少囂張!」
見到前方衛兵拔劍斬來,刃更隻是向一旁側身避開。巷子這麼窄,為了不讓劍身擊中石牆,劍路必然受限,如果隻是一時激動亂揮,那更是單純。
「太明顯了吧——哼。」
刃更一晃身就探進他胸前,左肘朝斜上掃向對方下顎。
這一擊打得不偏不倚,來自下方的衝擊讓上下齒列敲得鏗然一響。
「——————」
腦部受到震蕩而失去意識的衛兵當場傾倒——刃更再朝他胸口補記前踢,使他整個人撞上另一個拔劍的衛兵。
「!……走開啦,白癡!」「——你才白癡。」
一旦動作停了,下場就是這樣。當對方稍微亂了陣腳時,刃更往左右牆麵一蹬跳出對方視線並淩空縱翻,右腳跟直接在衛兵腦門上踹出衝擊和「叩滋」的悶響,然後收回右腳放下著地。硬生生捱了一腳的衛兵兩眼一翻,慢慢向後倒下。
總算解決了。當刃更這麼想而吐氣時——
「——?」
下個瞬間,又把氣抽了回來。因起初的威嚇而軟腿的士兵向刃更伸直雙手,張開了魔法陣。這裏地形狹窄,旁邊是擠滿人的店,而他們還是衛兵身分——還以為他們會有所自覺,不使用魔法以免波及周遭建築或其中的民眾呢。大概是逼急了,失去判斷力了吧。
「混帳東西……!」
再差勁也是軍人啊,怎麼能——為了在魔法發動前打倒他,刃更往地麵一蹬。
——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因為刃更動身前,衛兵張開的魔法陣已經消滅,而且——
「啊……唔……啊啊……!」
企圖施放魔法的士兵現在是癱在地上,恐懼扭曲了他的臉孔。
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東城刃更自然心裏有數——於是他沒轉身就對背後說:
「冷靜點,潔絲特——殺他就太過分了。」
「……可是這些人想要殺您啊。」
從她摻雜怒氣的冰冷聲音中,能感到S級的潔絲特真的起了殺意。回頭一看,潔絲特張開了多重魔法陣;這種東西一旦發動,不曉得這附近會變成什麼樣。所以——
「不用擔心我。我要做的是讓他們不敢再找你麻煩,不代表——要殺了他們。你沒必要做這種事,讓自己變得和想殺我的這些人一樣。」
聽刃更這麼說,潔絲特才慢慢消除魔法陣。
「………………我知道了。我會……聽從刃更先生的吩咐的。」
「對不起喔。現出手的人還說這種話。」
刃更抱歉地苦笑著對潔絲特這麼說之後,低頭查看地上的士兵。那是想侵犯潔絲特而被刃更抓來狠狠教訓,警告其他衛兵不要再亂來的那一個。
「唔……啊……呃……唔嗚……——?」
苫悶呻吟的衛兵察覺刃更的視線,表情隨之凍結。
「放心吧,我隻是卸開你的關節,沒有傷到神經。你現在覺得痛,是自己在地上滾動壓出來的,回營讓醫生看看,應該就能把關節完整接回去了。」
「喔……啊……?」
「真的。如果知道錯了,就不要再做這種事。要是再被我抓到,我一定不會饒你——就算潔絲特要宰了你們,我也沒意見。」
「唔……唔……!」
看見衛兵不停點頭,刃更說聲:「好。」也點點頭。
「我們走啦。其他幾個醒來以後,記得把我的話告訴他們。走吧。」
刃更說完就牽起潔絲特的手,走向小巷另一端。
如果從進來那一端走上大街讓路人看見了,打趴士兵的事就可能傳開。現在要盡量隱匿行蹤,鑽小巷多繞點路,遠離現場再回大街比較妥當。
拐了幾個彎後,刃更忽然停住,因為有些事必須在返回咖啡廳前告誡潔絲特才行。所以——
「潔絲特,怎麼你遇到那麼過分的還不——」
帶著責備言詞轉身的刃更,忽然說不下去。
因為潔絲特抱住了他——緊抓不放似的擁抱。
「…………不好意思,麻煩您……暫時忍耐一下。」
將刃更抱得更緊的潔絲特,身體微微發著抖。
……這也難怪。
東城刃更明白了。即使受到證人保護般的安置,曾屬於現任魔王派的潔絲特,在穩健派中的立場本來就複雜得多,容易麵臨各種難題;一旦惹上麻煩,將頓時落入艱困處境。因此,潔絲特是為了維持自己現在的處境,才會忍受衛兵們的暴行。
「你很害怕吧……不過,已經沒事了。」
刃更也抱住潔絲特,摸摸她的背安撫她。
——據說潔絲特雖然身為那個佐基爾的屬下,卻與他沒有任何肉體接觸。
這對她是件幸運的事沒錯,不過這也表示她身心必然缺乏對那方麵行為的免疫力或抵抗力;況且她還時常近距離目睹佐基爾的種種淫行,對那種行為會抱持生理上的厭惡並不奇怪。盡管如此,潔絲特還是忍受了衛兵的行為。
……因為潔絲特責任感很強吧。
或是害怕惹出問題,會使得責任追究到監督她的雪菈和將她托付給穩健派的刃更身上,才咬牙忍耐。
於是,東城刃更直接將話送進她耳裏似的說:
「潔絲特——你是女孩子,可以答應我,以後要更珍惜自己嗎?」
被刃更抱在懷捏的潔絲特,聽見了難以置信的話。
刃更說她是「女孩子」,為她擔心。接著——
「我對剛才那些人出手……是因為他們硬要對你做女孩子最討厭的事。」
「………………!」
在刃更懷中,潔絲特的呼吸不禁停了下來。
……糟糕……!
稍微一不小心,眼淚就要掉出來了。沒想到不隻是澪她們——潔絲特也受到刃更的關愛。或許那不足以與澪她們相提並論,但現在刃更確實就在潔絲特身邊,擁抱著她。
而且注視著她——為她設想。
「那時候,我看你那樣子忍耐……該不會,你從過來這邊到現在,也常常遇到那樣的事嗎?」
潔絲特在為她擔心的刃更懷裏搖搖頭回答:
「……沒有。我都跟在雪菈大人身邊,平常是待在城裏。」
「那城裏有人會對你做那種事嗎?」
「沒有……因為雪菈大人對我很好。」
「——真的嗎?」
「真的——我還沒被男人碰過,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刃更先生!」
潔絲特被刃更問得愈來愈惶恐,緊張地否定。
誰誤會她都沒關係,唯有刃更千萬不行。
潔絲特會發抖,就是身體差點遭到刃更以外的男性碰觸的緣故。
「像這樣抱我的,刃更先生您也是第一個……」
「這、這樣啊……沒事就好。」
也許是因為反應激烈,刃更總算是相信了。一這麼想——
「——————」
潔絲特就感到全身力量忽然消失不見。
那是遭刃更誤會自己與其他男性有染的恐懼得到消解——讓從剛才一直繃到現在的緊張感在這一切斷裂殆盡的緣故。
「——喔?」
刃更迅速抱住幾乎軟腿倒下的潔絲特。
「你還好吧……?」
「很抱歉……一想到刃更先生您願意相信我,力氣就突然——」
潔絲特試著想自力站穩,但腰腿不知怎地就是使不上力。
「對不起,刃更先生,真的很抱歉……我馬上站好……!」
明明最不想給刃更添麻煩還弄成這樣,急得潔絲特都快哭了。
「沒什麼好道歉的啦——嘿咻。」「啊——……」
結果刃更一轉眼就把動不了的潔絲特背了起來。
「不、不行啊,刃更先生……不能做這種事,請放我下來。」
自己才是該照顧刃更的啊。見到潔絲特驚慌失措,刃更苦笑著說:
「那怎麼行。我不是才剛說嗎——你應該要更珍惜自己。」
「可是……!」
「如果是不想被別人看見,那我到巷口就放你下來嘛。你就試著讓我背一下,想想珍惜自己是什麼意思吧。」
刃更一這麼說背著潔絲特慢慢地走,然後——
「……偶爾依賴一下別人其實也不錯吧?」
聽刃更笑笑地這麼說,潔絲特仿佛不能容忍這種玩笑似的抗議:
「我的工作是負責照顧刃更先生您,現在被您反過來照顧,我怎麼——」
「這樣啊。」刃更忽然低聲打斷她的話。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也不想和那些人一樣,逼你做不喜歡的事。」
然後幹脆地要把潔絲特放回地上。
刹那間——潔絲特忽然以為自己要被刃更冷冷拋開——
「我——不、不要!」
她緊緊閉上眼睛,下意識地緊抓刃更肩膀,害怕與他分開。
可是,經過長長十幾秒,發現刃更還是沒有放手後,潔絲特提心吊膽地睜開眼睛——
「啊——……」
然後忍不住茫然低聲驚呼。因為眼前,是刃更的憐愛表情。
和他不時在澪她們麵前表現出的一樣。另外——
——我剛剛——做了什麼?
那倉促間的反應,是原本就存在於潔絲特心中的,名為真心的真正想法。
……啊……
因此,潔絲特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希望與東城刃更這名少年有怎樣的結果;而帶給潔絲特這種情緒,讓她心靈深處顫動不已的不是別人,就是刃更——所以潔絲特對刃更的感情頓時變得更為強烈。然而,對他這樣稍嫌強硬的作法——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刃更先生您這麼壞心。」
潔絲特將臉頰輕輕貼上刃更的背,有點鬧別扭地說。
刃更沒有回頭,朝前方苦笑歎息。
「抱歉喔……現在的我需要保持這一部分。」
但聲音忽然嚴肅起來,背起潔絲特踏出腳步。
「刃更先生……?」
在刃更背上的潔絲特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感到某種莫名的不安而忍不住回問,卻因此聽漏了刃更最後的呢喃。
他以陰冷得駭人的聲音說:
「我絕對會保護你們——無論要用什麼手段。」
5
「市區裏的衛兵也有這種人啊……」
在咖啡廳和澪幾個碰頭、返回城堡後。
聽了刃更和潔絲特在市區遭遇衛兵騷擾,諾耶表情變得鬱悶。
現在——讓掛念胡桃狀況的柚希先回去後,刃更和澪跟潔絲特一起來到維爾達城東邊的訓練場參觀。
正在操練的,是近衛騎士等穩健派中經過選拔的優秀士兵。
「城堡裏的士兵果然像樣多了呢……」
刃更看著操練中的士兵們說。
「那當然呀!在這裏的,全都是穩健派最自豪的騎士和見習騎士喔!」
諾耶說得沒錯,每一個看起來都是身手矯健。
可是——就算說客套話,這數量也算不上多。
當然,勇者一族和魔族的戰鬥或魔族間的戰爭,與用現代兵器填補身體能力不足的近代人界戰爭不同,關鍵在於力量強大的「個體」;在前次大戰中有戰神之稱的迅打垮了無數魔族、譽為最強魔王的威爾貝特以他無人能敵的力量統一魔界等曆史事實都是例證。現任魔王派核心是曆史悠久的激進派和保守派,且在雷歐哈特這麵年輕英雄人物的旗幟下勢力急速擴張,也是個不錯的例子。
穩健派中有萬理亞、瀧川甚至露綺亞等A級到S級實力的戰力;威爾貝特的兄長拉姆薩斯能成為穩健派現任首領,可見實力也十分堅強,而且現在還有潔絲特在。即使現任魔王派的高階魔族或戰力相當的人較多,戰況也不會一麵倒才對。
因此現任魔王派也會試圖避免過度消耗或損失戰力,不會讓戰局演變成全麵衝突,畢竟異能者之間的戰鬥,重點不一定是數量。
——可是,那並不代表數量完全沒意義。
在雙方尖端戰力有限的狀況下,決定勝敗的次要因素依然是兵員多寡。
在有必要保護百姓的城鎮防衛戰中,兵員的重要性更是顯著。
因為就算有人能獨力殲滅所有敵人,也不可能保護所有同伴。
過去——威爾貝特仍是魔王的時候,為他的特質所吸引、讚同其理想等魔界各地的有能戰士都來到他麾下,讓穩健派成為魔界最大勢力,輝煌一時。這座維爾達城,就是其輝煌年代的象征。然而「平息戰爭,共創魔界永久和平」——這個穩健派高唱的目標,是由於有最強魔王威爾貝特存在才可能達成的偉大理想;因此失去如此壓倒性的君主後,穩健派的士兵紛紛離開了維爾達城。起初,他們也曾盡上一切努力,試圖實現威爾貝特未竟的壯誌,但這理想實在過於龐大、沉重,不是剩下這些人扛得起的。於是——
「所以後來就像收容那些和人類混血的人一樣,隻好重新向外招募戰力——刃更他們在市區遇到騷擾,就是臨時抱佛腳造成的弊端啊?」
「真的很抱歉,澪大人……我會再向市區衛兵的主管要求他們徹底執行道德教育的。」
諾耶向一臉不悅的澪深深鞠躬致歉。為了對抗勢力持續擴張的現任魔王派,穩健派隻好廣開門戶,為添湊足夠兵員而不惜招收各路三教九流的人物。這就是曾貴為最大勢力的穩健派的慘澹現況。
……結果就是,找澪來當作打破這種困境的王牌嗎。
無論是決心成為新魔王,還是釋出繼承的力量,澪的存在都能在穩健派中造成近似威爾貝特的影響力。想在保全市區人民的狀態下與現任魔王派戰鬥,多半隻能利用澪這個威爾貝特的獨生女吸引過去的戰力或夥伴回來。很遺憾,穩健派現在就是被逼到這種地步。他們抱著怎樣的無奈,倒也不是無法理解就是了。
「……………………」
在刃更默默地組織滿腦子想法和情緒時,一輛馬車忽然從市區方向奔向城堡正門。白色車身上布滿豪華的金色紋飾和雕刻,大老遠就能看出那和刃更幾個所搭的不同層次。
「那是……」
仔細一看,露綺亞和她屬下的女仆們列隊站在正門前,白色馬車在她們麵前停下。車夫開門後,一名男性魔族在露綺亞等人下跪恭迎中下車。
「!————」
站在刃更身旁的澪立即繃住身體,因為下車的男子,姿態與肖像畫中的威爾貝特相當神似。周圍士兵一齊停止訓練並下跪,諾耶和潔絲特也是如此。男性魔族注意到這邊的動作,遠遠地以視線作回應,接著——那視線轉向了澪和刃更。
……真糟糕。
刃更和澪都還穿著參觀市區時換上的執事和侍女服,說不定會被誤認為不知禮節的仆人。就在刃更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露綺亞在男性魔族耳邊說了些話,下個瞬間——
「————!」
束城刃更不禁抽了口氣。男性魔族隻是遠遠朝這邊看了一眼——就發出了直達刃更的驚人壓迫感。
假如——他做出有意接近的動作,哪怕是隻有一點點,刃更就會當場具現出布倫希爾德舉劍備戰吧。可是——
『——————』
男子沒有進一步行動,不感興趣似的在露綺亞等侍女的跟隨下進了城堡。從他的壓力中解放後,刃更終於喘了口氣。
「…………!」
而一旁的澪則似乎是被那毫不留情地傾注的壓迫感完全震懾,細細顫抖著呆立不動。於是刃更摟著澤的肩——
「澪……不要怕,他已經走了。」
輕聲這麼說,澪跟著在他臂彎裏用力頓首。看著男子消失的城堡門口,刃更問:
「原本說是明天才會回來嘛——潔絲特,他就是這樣的人嗎?」
「……是的,刃更先生。」
對於刃更的問題,潔絲特點頭回答:
「那就是穩健派現在的主人——前任魔王威爾貝特陛下的兄長,拉姆薩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