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站在高出地麵三丈的高台上,用他特有的威嚴目光,打量台下的這批新著軍服的軍官士卒們。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提高嗓門,用洪亮的官話說:“諸位,本官奉皇上之命,受父老之托,訓練京營,討1伐外敵,已有數月。上賴皇上如天之福,下靠將士忠勇之心。張家口一戰,我們京軍的悍勇騎軍擊退了韃子,獲得了不少糧草軍械。雖然隻是小勝,但這依然是我們全體京軍將士的光榮。”
在場的有一萬兵丁,有人負責大聲傳首輔大人的話,聽到孫承宗的表揚,將士們各個神采煥發。孫承宗興奮地說下去:“今天,把各位叫到這來,就是告訴大家,你們其中參戰的人是有功勞的,本官要給你們中的勇者獎勵。獎勵勇者就是發揚全體將士服從命令、精誠團結、勇猛剛強、百折不屈的精神。為此,特舉辦今天的授獎大會。”
京軍將士們這才知道今天這個不同尋常的集會的目的分路。統帥要授什麼獎呢?授給哪些人呢?就像盯著變戲法的魔術師一樣,全體軍官懷著極大的興致注視著孫承宗。這時,鹿善繼指揮兩個士卒抬著一個木箱出來。鹿大人解開繩索,揭開蓋板,頓時,台階上一片光亮。站在前麵的將士禁不住誘1惑,紛紛伸頭探腦,有的似乎隱隱約約地看到了什麼,不時發出嘖嘖聲。
鹿善繼從木箱裏拿出一把腰刀來,無數雙眼睛一齊集中在這把腰刀上。孫承宗神情凜冽地說:“本官新近讓工部打造了一百把腰刀。每把腰刀上都刻有‘精忠報國’四個字,這是朝廷對各位期望,也是大明父老對各位的期望,願它成為我全體京營將士誌向。”
張家口一戰中,京營隻有滿桂率領的兩千騎兵參戰,對方則是可以通過發型確定的一千滿洲鐵騎和一股漢人奸商。滿桂折損了八百人馬,對方則丟下了將近四百具屍體。其中奸商的屍體一百多,韃子的屍體二百多。
這個戰果並不好看,畢竟明軍搶得了先機,但孫承宗認為仍然值得慶祝。這其中表現好的有四個將士,他們在戰鬥中極其英勇,在戰後統計殺敵數字時,他們每個人分別殺了七個韃子。其餘的將士能殺一個就很了不起了,單人斬殺七個敵人值得樹立成榜樣。主將滿桂一身好武藝,也不過殺十一人而已。
孫承宗在台上高喊滿桂和四名勇士的名字,滿桂本來就在台上,四名勇士從台下上來,孫承宗挨個贈予腰刀。
這五個人站在台上,陽光照在刀鞘上,五光十色,絢麗奪目。滿桂喜不自禁地將腰刀抽1出,立刻就有一股強烈的光束,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旁邊的人稱讚著。欣喜、讚歎、豔羨、嫉妒,各種複雜的心情,在受刀者和旁觀者的心中翻騰。
“各位弟兄,”孫承宗渾厚的官話又響起來了,把沉浸在熱烈氣氛中的將士們喚起,“本官打造的一百把腰刀,已發下去五把,還剩九十五把。沒有得到腰刀的弟兄以後還有機會,隻要勇敢殺敵,朝廷決不會吝惜賞賜。行了,本官說完了,你們都吃飯去吧。”